靠在秦渊身前,段南歌扬着嘴角,柔声细语道:“该跟我说的事情你自然会说,可若是你不想说的事情,我问了也是白问。”
秦渊挑眉,低声问道:“怎么就是白问了?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段南歌撇撇嘴,道:“你是没骗过我,可唬弄我的次数却是数都数不过来。”
秦渊闻言轻笑一声:“别胡说了,爷还能唬弄得住你?哪次不都被你给看穿了?”
“看穿有什么用?”段南歌偏头睨着秦渊,“看穿了也还是被你这滑头给唬弄过去了。”
秦渊笑笑,而后略显惆怅地说道:“廖九、廖十那边没发生什么大事,都是意料之中的。”
意料之中的暗杀,意料之中的狠绝,若不是他们早有防备将廖氏的高手和己未一行都安排在廖十和宛凝的队伍里,他们二人还真未必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到目前为止,那支队伍晃晃悠悠地已经走完一半的路程,所遭遇的事情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廖九、廖十也都一一妥善处理,队伍里的全员无一重伤,无一丧命,这一局他们可谓是稳操胜券,可他不愿提起,廖九传来的讯息他看过之后就直接烧成了灰烬,甚至都没有跟廖三和廖七讨论过这件事。
被自己的亲哥哥追杀,且对方还抱着赶尽杀绝的心,这样的事情让他怎么跟别人说?他是要向别人抱怨自己的亲哥哥人面兽心,还是要跟别人一起算计着该如何反杀?即便是面对廖氏这些能与他推心置腹的知己兄弟,那些话他也说不出口。
段南歌暗叹一声,转身抱住秦渊的腰身,软软地靠在秦渊身前,一个字都没说,温柔的气息却已经传入秦渊心底,让秦渊得到一丝安慰。
将下巴抵在段南歌的头顶,秦渊温声道:“
爷没事。”
“我知道你没事,”段南歌的语气里透出温柔的笑意,“我就是想抱抱你。”
秦渊笑而不语,只抱紧了段南歌。
两日之后,周明轩带着修订好的契约来找秦渊,周明月也兴冲冲地跟了过来。
秦渊是当真没打算跟周氏计较那三两分利,因此将这份重新修订的契约看过一遍之后,秦渊二话不说就盖上了廖氏大当家的印信,且还按了个手印,那干脆叫周明轩傻眼。
“五爷再没有不满的地方了吗?”周明轩狐疑地看着秦渊。
这张契约是他跟二叔讨论了两天两夜才修订出来的,虽然已经尽量做得公平,可心里到底还是存着私心,于是这契约上的某些内容终究还是更偏向周氏的。
秦渊痞痞一笑,不以为意道:“廖氏转做行商时,周当家的曾多次仗义援手,若不是有周氏带动,这行商的生意刚起步时哪有那么好做,如今这廖氏蒸蒸日上,爷却也不会忘了当年的恩情,断不会与周氏那样计较。前次爷也不是有意要为难大公子,若有得罪之处,望大公子海涵。”
“五爷言重了,”周明轩的眼神微闪,“生意场上,理应那般,是我经验不足,让五爷见笑了,日后若有机会,还请五爷多多指教。”
二叔说得对,这廖五爷的年纪虽比他们都小,可在为人处世方面却比他们强出太多,即便廖氏已经是天宋的第一富商,这廖五爷却还是知道何时要坚持强硬的态度,何时必须圆滑一些来维护住彼此的颜面,没有自恃过高,也没有瞧不起人,那时机和分寸都把握得恰到好处。
“大公子客气了,”秦渊向周明轩抱拳拱手,姿态虽然随意,却并不敷衍,“既然与周氏的合作已经达成,那爷就放心了,廖氏
还有其他事情需要爷出面,爷不便在武靖城久留,潭水港口的事情就全权交由廖七处理,要劳烦周氏多照应着廖七。”
秦渊这话说完,周明月比周明轩还要震惊:“五爷要走?!”
不由瞥了身旁的段南歌一眼,秦渊点头:“爷本就是来武靖城巡视,虽然出了些小问题让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