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眼角都是若有似无的浅淡笑意,孙康的话音一落,段南歌就向聂儒作了个揖:“民妇南氏见过聂大人,见过韩大人和钱大人。”
给大人们都行了礼,段南歌就直起身,笑意盈盈地冲钱潇潇、周明贺和周明月微微颔首:“没想到周氏的二公子和两位小姐也在,失礼了。”
段南歌这一番礼数算是周全了,可在场的人却都寒着脸。
聂儒将段南歌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而后问孙康道:“孙掌柜的,廖氏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人吗?他廖五若不愿给本官面子,他不来便是,让个妇道人家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个……”孙康也是在见到段南歌的时候才知道段南歌要代替秦渊赴宴的事情,这会儿被聂儒问起,孙康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段南歌柔声细语道:“聂大人此言可真是叫民妇惶恐,外子虽爱任意妄为,却断不敢藐视朝廷命官,只因民妇嫁给外子后就替外子担起了半个廖氏,今日外子实在是忙得脱不开身,却又怕不来赴宴会辜负了聂大人一番美意,这才让民妇代替,民妇自罚三杯,替外子给聂大人赔罪了。”
聂儒几人只顾着听段南歌的柔声细语,却没发现段南歌的人是何时走到桌边,又是何时给她自己斟好酒的,此时段南歌的话音一落,立刻就端起
酒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且是连口气都不歇地喝了三杯,愣是没给任何人反驳或者反对的时间。
喝完最后一杯,段南歌将酒杯翻转,杯口朝下,笑意盈盈地看着聂儒,不等聂儒开口就又说道:“说起来之前在京城里跟几位尚书大人喝酒的时候,还听他们提起过聂大人,说聂大人很有才干,颇受陛下赏识,民妇还想着若有机会一定要见一见这位被陛下赏识的聂大人,没想到这机会来的这么快。”
聂儒愣了愣,问段南歌道:“几部……尚书大人?”
“是啊,”段南歌浅笑道,“正是户部尚书、工部尚书、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四位大人,说起来也是托了外子事务缠身的福,民妇与四位尚书大人倒是相谈甚欢。”
“他们……提到本官了?”聂儒的神情还是有些愣。
段南歌把头一偏,狐疑地问道:“聂大人不是去年升迁、从山南道调到河北道任范阳节度使的聂儒聂大人?”
聂儒这人还是兵部尚书趁着去年清理朝堂的时候托国公爷提拔上来的。
“是、是本官没错,”聂儒的眼中已经浮出了一丝喜意,“他们与你说陛下很赏识本官?”
原来陛下知道他,并且还很赏识他?
段南歌点头:“几位大人的确是这样说的。怎么?可是哪里不妥?”
“没有!没有不妥!”聂儒大喜,“廖夫人坐,快请坐!”
原来陛下不仅知道他,还十分赏识他的才干,日后他得加倍努力,才能回报陛下的赏识!
“谢大人。”段南歌款款落座。
钱潇潇突然猛地站起来,狠瞪段南歌一眼后转身就跑走了。
段南歌自然明白钱潇潇对她的敌意和怒气从何而来,但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抬起头不解地望着钱潇潇离
开的背影。
“钱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民妇做了什么失礼于钱小姐的事情?”
“没有没有,”见段南歌三言两语就摆平了聂儒,水部令史钱安顺便和和气气的对段南歌说道,“小女就这个脾气,让廖夫人见笑了。”
段南歌立刻柔声细语道:“钱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女儿家若会使性子,那说明她生在好人家,有爹娘疼,有兄姐宠,只看钱小姐这样子就知道钱大人家里必是母慈子孝、互爱互敬。”
“哪里哪里。”家人被夸奖,钱安顺立刻就笑开了花。
工部令史韩舟和周明贺只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看着,暗道段南歌绝不是个简单的妇人。
段南歌见这两个人不说话,便自觉跳入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