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事情已经败露,我们已经讨不到好处,不如就将他们放了,免得再节外生枝。”
“节外生枝?”一听这话冯吉就生气,若不是顾忌着独孤礼驸马的身份,冯吉真想揍他一顿,“你们怕,本将军不怕!驸马放心,若北凉真跟天宋打起来了,本将军与北凉的一众将领必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到时候,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之辈只管躲在都城就可以了!”
“将军!”独孤礼也有些恼了。
瞥了眼聚精会神地听着的部族男人们,独孤礼忙将冯吉拉出了大牢。
“冯将军英勇无比、智谋无双,时刻心系北凉,愿为北凉肝脑涂地,这叫我十分钦佩,但冯将军,行军打仗一事,可不是只要兵将勇猛就能大获全胜的。”
冯吉拧眉:“不然呢?要靠你们这些文官的妥协退让来取胜吗?”
不满冯吉的讽刺,可现在却有其他事比这更重要,于是独孤礼压下心中的愤怒,好脾气地继续劝道:“冯将军,常言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啊!”
论兵马,北凉的将士更加英勇,战马也更加强壮,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然而北凉地处大陆的西北端,土地不及天宋和西齐肥沃,每年产出的粮食有限,没有战事时他们都要从天宋和西齐那里买粮,若跟天
宋打起来,那天宋必然不会再卖粮草给北凉,西齐若想明哲保身也会断了给北凉的粮草供应,粮草不足,他们怎么打仗?
听到粮草二字,冯吉立刻阴沉了脸色:“集全国粮草,还凑不够军粮吗?”
独孤礼摇头道:“现在是开春,又不是秋末,哪里有粮。”
现在在北凉市面上贩售的粮米有八成都是粮商从天宋和西齐购进,然后转手卖给本国百姓的,这八成中的六成都是从天宋买进,而将这些粮食从天宋运到北凉的正是廖氏。
想到廖氏,独孤礼又是悔又是恨。
商贾虽依附于自己的母国,但因为其行业的特殊性而被允许行走各国,进行物资的买卖和流通,因此不管各国政要斗得如何厉害,对商贾都还是要友好一些,尤其廖氏进驻北凉后给北凉带来了可观的利益,廖氏行事又极有分寸,在北凉的生意多半都是行商的生意,店铺寥寥无几,叫人觉得就算对他们放纵一些也无妨,但如今细想,这正是廖氏的精明之处。
没有坐贾店铺,看起来便觉得廖氏并没有真正渗透和融入进北凉,而作为天宋商贾的廖氏既然没有真正融入北凉,又何足畏惧?然而他们都忽略了行商的重要性。
行商奔走四方,倒卖商货,看起来是个苦差事,赚得也未必有坐贾多,筹备商队更是一件麻烦事,商队往来各地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家业小的商户筹备不起一支精良的商队,而家业庞大的商户又不愿多花精力和金钱去做这看起来并不合算的买卖,大多人最后都会选择坐享其成,可他们忘了,他们这坐享其成也是有风险的,万一哪天行走在他们之间的行商不干了,整个北凉的商货流通都会停滞
,要再重新流通起来是要花费时间的。
如此一分析很轻易就能得到一个结论,短时间内、在北凉出现一个可以与廖氏比肩的行商大户之前,北凉的商业发展离不开廖氏。
以前他们只知道廖氏就是廖氏,是商户,商人重利,若两国交恶,廖氏顶多为了自保而龟缩起来,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们还是可以私下里去找廖氏,重金购买粮草,以廖氏的能力,这样欺上瞒下的事情根本算不上难事。
但转瞬之间,廖氏的大当家成了天宋的皇子,成了天宋最受皇帝疼爱的吴王,而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廖夫人竟是天宋段国公的嫡长女,两国交恶之时,他们还会为重金诱惑背弃国家吗?若换做别人兴许会,但若是这两个人,那这可能微乎其微,而他们不能将北凉的命运赌在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上。
冯吉沉思半晌,咬牙切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