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跟人借东西,那自然还是要有些交情才更容易借来,于是段南歌让云飞去找段子恒来,而她自己离开吴王府后则先去了逸云楼。
秦渊离京时带走了廖十,留下了廖三和廖九,段南歌去逸云楼就是想向廖三和廖九打听一下跟风奚公子有关的事情,哪怕只是从传言中听来的喜好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等段子恒到了,堂兄妹二人就一同前往风奚公子的住处。
骑马并行在京城的街巷之间,段子恒温润地笑道:“伯父听说我要来见你,特地让我来问一问吴王的腰什么时候能好。”
大婚第三日新妇要回门,可因为秦渊突然“闪了腰”,让段南歌一个人回门未免又要引得流言满天飞,所以相关人士这么一合计,就准段南歌将回门的日子延后,等秦渊的腰好了再回。这事儿是就这么定下了,可段弘的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满意。
“呃……”段南歌的视线飘开,“再过几日吧。”
眉梢一挑,段子恒试探着问道:“他……该不会是不在王府里吧?”
听到这话段南歌却出乎意料地转头直视着段子恒,反问道:“他不在王府里还能在哪儿?”
段子恒目不转睛地看着段南歌,仔细打量着段南歌的神色,温声道:“现在仔细回想,在认识你之前,他时常抱病在府,闭门谢客,常常惹得陛下忧心不已,但自从认识了你他就再没病过,怎么你们刚一成亲他就又病了?”
以前不知道吴王就是廖五爷,他们还当吴王体弱,每次都是真的病了,可现在知道吴王就是廖五爷,那这事儿的真相是什么就有待商榷了。
“堂哥这可是把我给问住了,”段南歌撇嘴道,“他以前是怎么病的我可不知道,但这一次他就是闪了腰,
我能怎么办?他这几日自觉没脸见人,整日都躲在屋里,我那床帐就没撩开过。”
段南歌这话说得也算直白,叫段子恒略略有些尴尬。
不得不说,若“闪了腰”是南歌给吴王想出的借口,那这个借口未免也太合情合理、合乎时宜了,也很像是会发生在吴王身上的事情。
摇头笑笑,段子恒道:“罢了,闪了腰就闪了腰吧,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派人来国公府知会一声便是。”
扬了扬嘴角,段南歌娇俏笑道:“所以我这不就让云飞去将堂哥请来了吗?”
段子恒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段南歌的头:“听云飞说你是要跟风奚借琴,借什么琴?”
“九弦琴。”
段子恒闻言微怔:“九弦琴?你跟他借那个做什么?我记得需要专门用九弦琴来弹的曲谱并不太多,最广为人知的也就是陛下当年为毓妃谱的那一曲……你昨日才借了琴谱,今日又要借琴,该不会是想学那曲子吧?”
段南歌偏头:“怎么?我不能学吗?”
段子恒蹙眉:“弹给吴王听?”
“学成了就弹给他听。”段南歌眯了眯眼。
那曲谱足有一本,她本就不热衷于弹琴,也不是很愿意耗费精力去学一首那么长的曲子,可此时听堂哥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既然这是秦渊生母喜欢的曲子,若能学会弹给秦渊听倒也不错。
张了张嘴,段子恒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就塞住了。
顿了顿,段子恒改口道:“你先把那琴借来再说吧,风奚把那些乐器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平日里清洁维护都是亲力亲为,连跟了他十几年的女婢都不能碰那些乐器,如今你想将那九弦琴从他身边带离,跟要了他的命没什么区别。”
“这么难办?”段南歌蹙眉
。
“难,”温润地笑笑,段子恒勒马停住,转头看向路边的寻常民宅,“就是这里了。”
段南歌跟着停下,转头看向那民宅,却见那宅子的门楣上连块牌匾都没有,眉梢微颤,段南歌转身下马。
段子恒提前让人送了拜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