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段南歌懒洋洋地横躺在马车里,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对面坐立不安的唐莹。
“莹儿……”
“在!”突然被叫了名字,唐莹一惊,下意识地大喊一声,反倒吓了段南歌一跳,回过神后,唐莹便羞红了脸,“南、南歌姐姐你叫我?”
抽了抽嘴角,段南歌好笑道:“我是叫了你没错,但你也不需要反应这么大吧?怎么?难不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才没有!”唐莹道,“我、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事情?想什么事情?”段南歌明知故问地调侃唐莹道,“想的那么入神,一定是什么复杂的烦恼吧?说来听听,我也好帮你出出主意。”
“没、没有,”唐莹喏喏道,“我哪有什么烦恼啊。”
“是吗?”段南歌也不再追问,转而看向唐莹手边的食盒,“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从你上车之后就有香味从里面散出来,是逸云楼的手艺吧?”
“额……”唐莹将食盒搬到自己的另一边放着,像是要藏起来似的,“没、没什么,那就是几道普通的家常菜。”
段南歌摇头失笑:“好好好,就是普通的家常菜,反正普不普通都不是为我准备的,你既怕我抢了去,我不惦记着便是了。”
一听这话,唐莹赶忙慌张地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这真的只是家常菜,不然、不然我打开给南歌姐姐瞧瞧好了。”
“得了得了得了,”段南歌赶忙制止唐莹的动作,“这大冷天儿的,你快把那食
盒捂好吧,好不容易才带到这里来的,若是凉了坏了口味就不圆满了。我知道那是你为晋王准备的,你这会儿心神不宁,我逗你便是了。”
段南歌这样一说,唐莹反倒更加坐立不安了,犹豫半晌,还是问段南歌道:“南歌姐姐,我、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唐莹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倒是把段南歌给问愣了:“什么?怎么不太好?”
“我、我瞒着家里人到牢里来看一个男人是不是不太好啊?”可她真的有些担心翔先生,天牢是关押朝廷重犯的地方,那里的待遇一准好不了,今年的冬天这么冷,翔先生在牢房里可怎么受得了?
眉梢一挑,段南歌浅笑着问道:“莹儿很担心他吗?”
“嗯!”唐莹点头,“我与翔先生相处的时间虽不长,可好歹相识一场,也不知道翔先生会被判多重的罪,更不知道他能不能从天牢里出来,兴许明日陛下就会给他定罪判他斩首,这样一想就总觉得他有些可怜,都要死了,生命里的最后几天却是数九寒冬大雪封门,太可怜了!”
段南歌是不知道唐莹对于可怜的定义,但唐莹的这番解释着实叫人哭笑不得,也不知该说她是情深义重还是菩萨心肠,有趣得紧。
“既然担心,那就该去看看,不然日日挂念着,反倒折磨人不是?”
想了想,唐莹重重地点头:“嗯,就是这个理。”
可眉头一皱,唐莹又道:“可若叫人知道了,他们不会说我的闲话吗?”
眼神一闪,段南歌柔声细语道:“放心,你只是奉命到天牢里协助大理寺查案的,并不是来探望什么男人的。”
唐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好像给南歌姐姐惹麻烦了。”
她就不该为了自己的这点儿小事去拜托南
歌姐姐,南歌姐姐背上的伤明明还没好利索。
“放心吧,”段南歌笑了笑,“这点事情对姐姐来说还算不得是麻烦。到了。”
段南歌的话音一落,马车也停了下来,云飞拉开车门,恭敬地退到一边。
段南歌先一步下车,下车后就先问云飞道:“这么冷的天儿,还受得了吗?”
云飞当时伤得重,休养了这么些时日,倒是好了个七七八八,只是重伤初愈就跟着她在大雪天奔走,这吹了一路的北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