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拉近距离,颜雅君总是管秦渊叫表哥,但那是只有在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颜雅君到底还是个大家闺秀,就算能不在乎旁人背地里的闲言碎语,也终究是无法在人前不顾脸面,因此有旁人在时,颜雅君还是会规矩地唤秦渊一声郡王,至少秦睿就是头一次亲耳听到颜雅君喊秦渊表哥。
喊完这一声表哥后,颜雅君满脸通红,瞧那样子似乎是窘迫到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显然,这一声表哥是颜雅君故意喊的,且多半是喊给段南歌听的。
颜雅君的话音一落,这堂厅里的人多半就都看向了秦渊,秦昊、秦绍和皇甫静怡三人自是满目戏谑,等着看好戏似的,然而秦睿和秦渊却是黑着脸的。
秦睿是觉得他们正与南楚的圣女说很要紧的事情,秦菡身为公主,他们的妹妹,说句话打个圆场是可以的,但颜雅君凭什么开口?且还不分场合地管一个天宋郡王叫表哥,这亲戚是她能随便乱攀的吗?
而秦渊自是对颜雅君挑衅段南歌的行为十分不满。
他本就对颜雅君无意,且自认为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现如今父皇亲自下诏给他和南歌指了婚,就算尚且没有行礼,南歌也已经算是正经八百的广陵郡王妃了,挑衅南歌无疑就是在挑衅他,他能高兴吗?
扬了扬嘴角,段南歌只觉得颜雅君的这番言行既在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眉眼带笑地环视一圈,段南歌的视线最终落在皇甫静怡身上。
察觉到段南歌的视线,皇甫静怡转头看向段南歌,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段南歌颔首,不紧不慢地起身:“几位殿下似乎不是很想喝茶,那我这便去给几位殿下取些酒来,劳烦六公主和颜小姐与我同去。”
眼神一闪,秦菡再看堂厅中的形势,当即就明白了段南歌的意思,赶忙站了起来:“说的也是,倒是我这个做妹妹的疏忽了,还是段大小姐细心。”
见状,颜雅君忙道:“既然六公主与段大小姐都想出去转转,那我便留在这里陪圣女殿下吧,我……”
“雅君!”不等颜雅君说完,秦菡就低斥一句。
这颜雅君是个聪明的女人,温温顺顺的,心思通透又懂得察言观色,可偏一碰上五皇兄就变得痴傻,连那段南歌都能看出的事情都看不透了。
颜雅君一怔,仰起头茫然不解地看着秦菡。
“随我来。”恨其不争,秦菡不愿多说什么,只摆出公主的架势,吩咐颜雅君一句之后转身就向外走。
撇撇嘴,段南歌也站了起来,不发一言地跟在秦菡身后。
颜雅君自是不愿离开,可望着秦菡毫不犹疑的背影,颜雅君再怎么不愿也只能起身跟上。
她没有那个权力和资格反抗。
待秦菡三人踏出了星月楼,皇甫静怡才看向秦渊,声音清冷道:“广陵郡王好福气。”
皇甫静怡的年龄尚小,但身居高位,皇甫静怡见过太多的官宦夫人,什么样的是贤内助、什么样的只能拖后腿,皇甫静怡一看便知。
天宋的女人虽不似南楚女子可以封侯拜相,却也不像西齐女子那般被礼教束缚得柔弱乖顺,在这样不拘束却也不够开放的风气下,天宋的女人就有了各种模样,有的性格张扬喜爱抛头露面,自以为能与男人比肩,实则只是骄纵任性,有的娇娇柔柔藏在深闺,梦想着能嫁一个如意郎君,过上相夫教子的贤惠生活,还有的就当真是心智过人,能与男人比肩,便是入朝为官怕也是如鱼得水。
在皇甫
静怡看来,颜雅君就属于柔弱的大家闺秀,她温柔,她贤惠,她的一颗心全都系在爱人的身上,无法顾忌其他。若她生在寻常人家,爱上一个寻常男人,这样的爱无疑是叫人幸福的,但遗憾的是她生在权臣之家,又爱上一个天家贵胄,那她这娇柔的爱有时会成为对方的绊脚石,甚至会害了两人性命。
与颜雅君相似却又相反的便是段南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