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他并非有意欺瞒陛下,郡王他也是……”
“朕知道。”皇帝长叹一声。
这一声长叹之后皇帝就没再说话,段南歌也不说话,只默默地陪着皇帝下着棋,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秦渊抱臂靠在树干上,时不时地探出头去往凉亭里看上一眼。
旗下到一半,皇帝才猝不及防地开口问段南歌道:“南歌你是远之的女儿,毫不夸张地说,京中的青年才俊可以任你挑选,你……看上了渊儿的什么?”
“真心,”段南歌不假思索道,“臣女不管他是不是重权在握,不管他是不是才华横溢,也不管他在旁人眼中是何种模样,他让臣女看到了他对臣女的真心,陛下您知道嘛,几日前,他还要臣女与段国公府断绝关系,然后再嫁进广陵郡王府。”
想起那天秦渊说过的话,段南歌轻笑出声。
听到这话,便是皇帝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错愕地看着低眉浅笑的段南歌:“他这样说你就不生气?”
段南歌不以为意道:“这说明他并不在乎段国公府的势力,他对臣女好、对臣女献殷勤就只是因为臣女这个人,对一个朝廷肱骨之臣的嫡长女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动、感动的?”
皇帝又问道:“但若不选择渊儿,你会有更好的未来。”
段南歌终于将视线从棋盘上移开,抬眼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皇帝:“在陛下看来,什么样的未来才算是更好的未来?”
皇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有些怔忡。
什
么样的未来才算是更好的未来?成为一品夫人?成为后宫妃嫔?还是成为一国之母?
皇帝突然想起秦渊的母妃毓妃在一次争吵时与他说过的一番话,她说女人这一辈子不求位高权重,不求荣华富贵,当她们还是懵懂少女时,她们求的不过就是一个真心人,可是后来了,她们看错了,错过了,就再也得不到了。
皇帝已经记不清当时他们是为了什么而争吵,可毓妃当时的神情皇帝却记得清楚,事到如今,皇帝才想起来要问一个问题,在宫里度过的那么多年,毓妃真的幸福吗?皇帝知道毓妃悲伤过,快乐过,但她幸福过吗?
皇帝不知道,就算现在想起这个问题,皇帝也想不出一个答案来,心中突然就觉得有些怅然。
半晌后,皇帝沉声道:“南歌,替朕保护好他。”
段南歌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臣女答应陛下,臣女必当竭尽所能与他相依相伴、同生共死,但这并不是因为陛下,更不是因为陛下的命令。”
看着段南歌眉眼带笑却略显沉静的面容,皇帝笑了笑:“渊儿这小子,比朕有福气啊!”
气运这事儿还真是不好说,贤妃为了老四极尽所能地要促成老四与南歌的婚事,结果老四识人不清,如今竟是便宜了老五那个不务正业的!
想起秦渊整日游手好闲的模样,皇帝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在知道秦渊帮廖五爷将廖氏在京中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之后,皇帝就更是觉得生气。
亏他这么疼老五,结果那臭小子宁愿去帮个外人操持家业都不管自家的家业!
想着想着,皇帝就随口问段南歌道:“朕看渊儿替那个廖五将廖氏的产业打理得不错,他既然这么会赚钱,朕是不是该让他去户部帮朕把
国库填一填?”
“呃……”嘴角一抽,段南歌往秦渊藏身的树干后瞄了一眼,“还是别了吧,虽说郡王是在帮廖五爷打理廖氏的产业,但廖氏的骨干都在京中,郡王其实也就充个门面,户部的盈亏关乎国库,交给郡王的话……”
眉梢一挑,皇帝好笑地看着段南歌,道:“户部的职位可是个肥缺,能不能充盈国库暂且不论,渊儿若是去了户部,他那广陵郡王府必定会富裕起来,你不帮着他争取一下,怎么反倒拒绝了?”
段南歌撇撇嘴,挑着下巴示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