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茶消消气。”
皇甫静怡轻轻地冷哼一声,在段南歌旁边坐了下来。
见状,段南歌眼中的笑意更甚,亲自斟了杯茶送到皇甫静怡面前:“给。”
皇甫静怡接过茶,一口牛饮下去,然后还是气不过似的将茶杯重重地撂在地上。
秦菡和颜雅君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眉眼一转,段南歌轻声问皇甫静怡道:“圣女不请六公主和颜小姐进来喝杯茶吗?顺便也给她们讲讲你刚看的故事?”
她都听了好几段无聊的狗血戏文,还要听皇甫静怡的抱怨并且陪着她抱怨,实在是身心俱疲,现在六公主和颜雅君自己送上门来了,不拉她们下水她心有不安啊。
沉吟片刻,皇甫静怡就用她那乌黑的大眼睛盯着秦菡道:“也好,六公主,过来坐。”
秦菡和颜雅君面面相觑,然后走过去坐下,秦菡扬起一个笑脸,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圣女今天上午都做了些什么?看圣女的样子似乎很开心啊。”
“本座看起来很开心?”皇甫静怡毫不客气地反问秦菡。
她明明在生气,怎么会看起来很开心?
被皇甫静怡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那么一盯,秦菡登时就窘得红了脸。
她这话只是一句客套的说辞,圣女听不出来吗?怎么能在人前这样羞辱她?!
见秦菡的眼中出现了愠色,段南歌暗叹一口气,连忙说道:“圣女,公主她只是在关心你,想知道你今年
在星月楼的第一个上午过得好不好,并不是在问你此刻的心情。”
皇甫静怡眨眨眼,然后蹙眉,偏头:“既然如此,直说即可,你那样说,本座如何明白?”
听了这话,秦菡怔住。
这圣女是真的没听懂她的意思?但这怎么可能!圣女可是南楚的皇帝,做皇帝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种寒暄之道都不懂?
颜雅君一见秦菡只盯着皇甫静怡看却不说话,赶忙柔声开口道:“圣女果然是性情中人,那么今天上午圣女都做了些什么?可是段大小姐想出了什么有趣的游戏?”
颜雅君原本是想问一问段南歌有没有招呼不周的地方,毕竟段南歌是天宋人,对这位圣女来说就是东道主,但看段南歌惬意横躺在地上的无礼模样,颜雅君还是把这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看段大小姐这样子就不像是礼数周全地招待了圣女的样子,圣女由着她这样无礼便是浑不在意,她若问了,再叫圣女说出点儿她们无法招架的话来,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游戏?”皇甫静怡偏头看了看段南歌,“没有,本座在看书。”
“书?”秦菡再一次跟颜雅君面面相觑,然后一齐看向那本被皇甫静怡踩了两脚的书。
圣女喜欢看书?可往年圣女来的时候从没提出要看书的要求,今儿怎么看起书来了?
而一说起书,皇甫静怡就想起来她之所以把秦菡和颜雅君请进来就是为了跟她们讨论她刚刚看完的戏文,于是张口就跟秦菡和颜雅君抱怨起来。
“你们天宋人写的戏文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坏的男人?难道天宋的男人都这么坏吗?简直太可气了!那样的人就该杀掉!”
“……啊?”秦菡和颜雅君从没听皇甫
静怡一口气说这么多个字,而且每个字都带着愤怒的情绪,两个人甚至都怀疑这圣女是别人假冒的了。
段南歌一直端着书挡着脸,这会儿偷偷瞄一眼秦菡和颜雅君便抿嘴偷笑起来。
当从这位圣女的口中听到第一句愤怒的抱怨时,她也是这副神情,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坐得端正还冷若冰霜的圣女会摇身一变成了爱打抱不平、心直口快、正义凛然的样子。不过看着现在这个喋喋不休、愤愤不平的圣女,她才觉得这个人是活着的,先前那样太冷,冷得像是一尊雕塑、一个象征,而不是一个人。
颜雅君先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