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一眼段子萱和秦昊的窘迫,段南歌转回头看向大殿中央,抚掌浅笑。
“南歌自幼体弱,只能在闺中休养,时常听妹妹说起京中诸位公子、小姐们的博学多才,南歌心驰神往,今日有幸亲眼一见,果然是美极妙极!”
段南歌的话音一落,秦渊就附和道:“歌舞本郡王看得多了,今日这一场绝对称得上举世无双,只是不知道段二小姐躲在那里做了什么,段二小姐可是要为这一场歌舞锦上添花?”
段子萱定了定心神,领着两名手持字卷的宫女从阴影中走出,而秦昊则绕路回到了座位上。
“臣女不敢当广陵郡王这一句锦上添花,只希望莫要辜负六公主的信任。”
款步行至大殿中央,段子萱微微抬手,两名宫女便分别站在两边,将两幅字卷展开。
站在最前面的六公主闻言转头,待看清两幅字卷上写的是什么时,不由两眼一亮。
“手挥大风平天下,脚踏日月定乾坤!”六公主莞尔一笑,“段二小姐不愧为京中第一才女,好对!好字!”
“六公主谬赞,”段子萱赧然一笑,“子萱这也是托了诸位的福,幸有六公主福至心灵,编了这样一场巧
妙的歌舞,幸有诸位技艺高超,让子萱想起了我天宋的大好河山和盛世太平之景,心绪难平。只可惜子萱才疏学浅,只能借前人之词抒发心中感慨,献丑了。”
“好!”皇帝总算是转怒为喜,可转眼瞥见稳稳坐在席间的段弘,皇帝的心中仍有不满,“你们有心了,曲妙,舞妙,只可惜这对子有些美中不足。”
站在殿中的公子小姐们心里一紧,齐齐看向段子萱,连六公主的面上也多了几分担忧。
段子萱两手攥紧,强装泰然地向皇帝拱手作了个揖:“臣女愚钝,请陛下赐教。”
皇帝看向段弘:“这对子,缺了个横批。”
横批?段子萱傻眼。
她的这副对子可是前人写的,前人就没写上横批,她哪里弄去?
其他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的陛下这分明就是吹毛求疵,没事找事,怎么办?
秦昊瞥了手足无措的段子萱一眼,终究还是不忍。
“父皇,儿臣倒是想出个横批。”
皇帝理了理衣袖,懒洋洋地说道:“嗯,你说说看。”
秦昊沉声道:“政通人和。”
“嗯……不好。”皇帝摇摇头。
“国泰民安!”秦渊抢答。
皇帝嫌弃地斜了秦
渊一眼,冷哼一声,显然仍旧是不满。
有秦昊和秦渊开头,殿内的其他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起来,左右不过都是些夸赞皇帝治世有方的溢美之词,可每一个都不得皇帝心意。
看着皇帝胡搅蛮缠,段弘额角的青筋一个劲儿地突突。
他出身农户,少时从军,读得最多的书就是兵法,哪里学过这些诗词赋对?陛下明明知道,还偏要来刁难他!他为天宋出生入死跟为陛下出生入死有什么分别?陛下的心眼什么时候那么小了?
窃笑两声,段南歌抬手,在段子恒的背上写了四个字。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叫段子恒猛地僵住,可分辨出段南歌所写的四个字后,段子恒一脸惊诧,来不及细品就赶忙将这四个字偷偷告诉了段弘。
段弘眉心微蹙,显然是不太愿意顺了皇帝的心意,可这一年一度的除夕宫宴也不能就这么毁了,最终段弘还是妥协了,起身走到段子萱身边,仍旧是冷着一张脸。
“笔墨。”
“是。”段子萱赶忙亲自给段弘捧来了笔墨。
斜了皇帝一眼,段弘提笔点墨,一蹴而就,写完就丢开了笔。
“幼稚。”冲着皇帝摆了个口型,段弘龙行
虎步地走回了座位。
皇帝装作没看到段弘的口型,只看着段弘写下的横批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