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钱了,奚熙想着大肆的采购一番,让一家人过个像样的年。
“奚十三,”忽然,身后响起一道沉稳浑厚的男声。
奚熙回头,就看见一身青色衙役服,腰间悬挂大刀的夏大壮朝她走来。
夏大壮的声音说大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楚,寻声望来的路人见一衙役朝着一姑娘走去,便都八卦的围了过来。
有人认出了奚熙,便侧头给身边的说道:“这丫头我认识,前些天偷了李夫人银子的就是她。”
“哎你别说还真的是她,你看她头上还缠着纱布呢,就是那天被人打的。”
有一两个人带头议论,一些个路人也闻声看了过来,一听奚熙是个贼,便都一个个又开始声讨起来。
夏大壮拧眉,他看见奚熙背着背篼,本想着下值后和她一起回去,也可以带奚熙一段。因为他现在有县太爷的骡车,能帮村里人一点是一点,没想到这些人却认出了奚熙。
“你们在胡说什么?”夏大壮怒喝。
“我说夏捕快,你眼前的人就是一个小偷,你还维护她,”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看来是认定了奚熙就是那个贼。
奚熙扫视了一圈围观的人,轻嗤道:“你们哪个眼睛看见我偷人了?”
“我们亲眼看见你被人打了,你要不是贼,人家打你做甚?”
“就是,听说她偷了李夫人的荷包,要不是李夫人心善,早就将她送官了。”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像似又回到了奚熙被打得现场一般。
正在和嬷嬷出来买首饰的李夫人听见有人提到了她的名字,抬眼便看见前面有十几个人围着一个头上缠着纱布,背着背篼的一个小姑娘。
“嬷嬷,是她吗?”李君不可置信的问道,她连日寻找的小姑娘就在眼前,她终于可以道歉了,这样她的心里也会好受些。
嬷嬷点点头,扶着李君一起走了过去。
“啪,砰~”奚熙忽的手起脚落,将刚才说要不是贼,为何打她的人揍了一顿。
几乎就是在同时,那人便哀嚎起来,“哎哟喂,你这贼偷子居然还敢打人,夏……”
“我现在也打你了,这是不是就说明你也是个贼偷子?”奚熙打断了那妇人的话,拍了拍手道。
那妇人被人打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在大家伙的注视下大步上前,抬起巴掌就要打下去。
“住手,”人群中响起一道中年女声,李夫人和嬷嬷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叫喊住要打人的妇人。
“这不是李元外的夫人李君吗?”
“是呀,这贼头子当日就是偷了这李夫人的荷包才被打的,”李君的出现又引起不少吃瓜群众的议论。
夏大壮看向一身华服,身姿雍容的李君,心想这李夫人莫不是也要教训奚十三?
李君看了看奚熙的头,心里顿生愧疚感,她轻声道:“姑娘,对不住了,那天是我误会了你,才害的你被人打了。”
奚熙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弧度,心道这李夫人可真有意思,因为她的误会害死了原主,她居然把误会还说的如此轻巧,真是恶心。
周围的人听李君这么一说,便又调转了话风,说李夫人可真是大度,居然不计前嫌的跑过来给贼偷子解围。
“大家伙不要说了,那日是我误会了这姑娘,偷我荷包的是别人,她故意栽赃了这姑娘,”李君其实也是个心善之人,只是那日心烦,才犯了错,查到真相后的她也是后悔不已。
因为,那天她也看见奚熙被人打的不省人事,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也许是惦记着那事,连续几个晚上她都梦见自己在大街上,看见一个头破血流的丫头,在雪夜中哭哭啼啼,那样子好不凄凉。
她也让嬷嬷出府打听过奚熙的下落,想着给人家道个歉的,可一连几天也没打听到,没想到今日倒是让她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