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几个黑衣保镖上来把那瘫倒在地的几人带走。 鹿鸣和路辞走到宋槿柠身边,道了下歉,就是鹿鸣尤为别扭。 “没事,这次我不会告诉你们老大的,放心。”宋槿柠大方地摆了摆手,走到姜露晕倒的那辆车旁。 鹿鸣和路辞紧跟其后。 路辞看见车里那个面容清秀的女人,问道:“大嫂,要帮她带到医院吗?” 盯梢的时候他见过,底细还是他查的。 挺可怜的一个女人。 宋槿柠点点头,“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路辞便准备把姜露抱出来。 宋槿柠去让鹿鸣去开车,自己则在一个被车挡住的角落,准备打电话给宋锦砚。 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绑到姜露的,宋锦砚还住在姜露家,她有些担心。 可正当她准备拨号时,身后传来一阵嘭的声音。 宋槿柠立马转头一看,发现宋锦砚穿着一身黑色卫衣。 他带着卫衣帽子,恶狠狠地盯着路辞,眉宇间满是阴郁与杀意。 要不是那张脸,宋槿柠都不敢置信,这是她那个阳光活泼的堂弟。 他把路辞揍了一拳。 路辞早已认出了是宋槿柠的堂弟,又因为怀里抱着姜露,硬生生地挨了这拳。 他踉跄了下,但依旧稳稳抱着。 就在宋锦砚想要挥下第二拳时,宋槿柠连忙大声呵止,“锦砚住手!” 宋锦砚听到她的声音,眼眸有了些许波动。 宋槿柠走了出来。 宋锦砚凝视了她几秒,便低垂下了头。 宋槿柠看着心疼极了。 其实她今天有想过找他,但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 没想到在这遇见了。 果然有些事,不是靠躲避就能躲掉的。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宋槿柠大步往他们的方向走,边走边解释,“他不是坏人,是我让路辞抱姜露去医院。” 宋锦砚知道自己打错了人,头低得更下了,双手紧紧地抓着卫衣衣角,沉默不语。 鹿鸣本来正回到车里想要开车,结果看见自己好兄弟被打,正解开安全带准备时,听见了宋槿柠的话后,又默默地扣上开到他们面前。 宋槿柠扫了眼车,又瞧了一眼依旧稳稳抱着姜露的路辞,刚想要替锦砚道歉时。 “抱歉!”宋锦砚沙哑着声音开口,“我先走了。” 说完,便转身而走,却看着像落荒而逃。 “站住!”宋槿柠皱眉,注视着他这副模样,痛心又无力,“你去哪?” 边说边示意路辞把姜露抱上车。 “我……”宋锦砚张了张口,最后嘲讽又苦涩地笑了笑,“哪都行。” 反正他的家已经支离破碎了。 去哪都行。 宋槿柠,“和我守一下姜露吧。” 宋锦砚张口想要拒绝,宋槿柠猜出了他的心思,“你在人家家里住了这么久,这也是应该的。” 宋锦砚顿了下,缓缓点了点头。 一路上,宋槿柠有话没话地找宋锦砚闲聊,但宋锦砚变得沉默寡言极了,能不张口说话就坚决不张口。 他不看宋槿柠,眼眸一直低垂着,胡渣现已冒了出来,看起来状态很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有心理问题的阴郁少年。 宋槿柠暗暗叹了口气。 心病,往往是最难根治的。 姜露被送到医院后,便被送到就诊室治疗,鹿鸣和路辞缴完费,也给送槿柠发了消息,便在车里等。 宋槿柠和宋锦砚坐在医院的座椅上。 她就这么一直默默地注视着耷拉着脑袋的宋锦砚。 许是宋锦砚被盯得发毛了,他主动和宋槿柠说话,“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没事。” “你这叫没事?” “……” 宋槿柠叹了口气继续道:“这几天回过家吗?” 宋锦砚的喉结动了动,嗓音更嘶哑了,“回过一次。” “联系过你妈和你姐吗?” 宋锦砚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宋槿柠知道他难受。 这种仿佛被猝不及防地撕开表皮,把颗粒藏于血肉缝好,结巴掉落,皮肤回归于平滑,但那种颗粒仍能生生的折磨着你。 除非你勇气重新剖开肌肤,将那颗粒取出,不然只能至死方休。 宋槿柠不知道他有没有,但现在,他需要有。 “你应该见见你妈。” 宋锦砚缓缓抬起眼眸,里面布满了红色血丝,“那我该说什么?” 宋槿柠也再不逃避,直视着他,“说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