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霁想了想：“没有。”
其实从温泉山庄回来以后，他也问过裴西洲，慕青瓷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能让他生这么大的气。
奈何裴西洲一句话都没说。
不过裴西洲这个人向来心思深沉，一般人也猜不透。
唯一好奇的就是，裴西洲一直都强调他不喜欢慕青瓷，甚至在行动上也是这么表示，但按照他对裴西洲的观察，每次能够轻而易举地就挑起裴西洲的怒火的，貌似也就只有慕青瓷这么一个人。
很是玩味地看着慕青瓷：“慕大小姐，你和裴西洲两个人还真是有意思。”
门拉开了一条缝，封霁正准备离开，门外，一道身影立在外面。
他和裴西洲四目相对。
封霁好笑地看着裴西洲：“你……这个时间点回来？”
现在是下午三点。
裴西洲不算什么加班狂，但在一般情况下，也绝对不会在下午三点回家的。
更何况别墅里住的人还是他不喜欢的慕青瓷。
裴西洲温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还稍显冷酷，“只是回来拿东西而已。”
封霁挑了挑眉，也没有出声反驳啥。
裴西洲淡淡地看了封霁一眼，抬手把开了一条缝隙的门打开，迈着长腿不急不缓地走了进去，看了一眼慕青瓷，
“你们聊得好像很开心？”
封霁突然生出一丝荒唐的想法，裴西洲是回来捉奸的。
大概是因为佣人给他打过电话，说她已经醒过来了，不想慕青瓷和他单独相处。
忍着笑，出声说了句，“那个，我医院还有事，就先走了。”
裴西洲也没拦着。
自从走进房间，慕青瓷的视线就从未落在他的身上，眼睛的焦距像是涣散了，始终没有聚集在一个点上。
他自然是注意到了，她在故意无视他，脸顿时就阴沉了下去，甚至在开口之时，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你如果不理我，那我就把书房里的那幅画给扔掉。”
听见裴西洲要扔掉那幅画，慕青瓷把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脸上有着愤怒。
这个表情落在裴西洲的眼底，冷笑都快要从眼底溢出来了，
“听见我要扔掉这幅画，你就有反应了？你说你这么在意这幅画，我是不是更加应该把这幅画给撕了？”
慕青瓷的呼吸有那么一点急促，差一点点就没忍住要把吊水的瓶子砸在裴西洲的脸上。
“就因为前男友的一幅画，你就要把我往死里整？”
因为极致的愤怒嗓子甚至还有点破音，“你占有欲这么强，还真是给了我你很爱我的错觉，爱到连别的男人的送的画都容不下的错觉。”
裴西洲没回她的话，只是兀自在她的身侧坐下，柔软的床立刻陷下去了一点。
他伸手将散落在她脸上的碎发随意地绕道耳后，脸上带着和以往冷漠不太一样的笑意：
“我忽然在想一个问题，我们这三年以来，你好像只叫过我的名字，没有叫过我老公？”
也不知道是因为慕青瓷从来没想过，还是因为这个词太过于陌生，以至于她这会儿的表情过于错愕了。
裴西洲俯身用手指扣着她的脸蛋，墨色的眸颜色极深，微微眯起，“我们都结婚三年了，你叫我一声老公不是也应该的吗？”
无论裴西洲究竟这会儿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老公”这两个字，她还真叫不出来。
裴西洲眼睛蓦然一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你叫不出口，是不是因为在你心里，我从来都不是你的老公？”
在她的心里是不是只有宋修言才能是她的老公？
一想到这个事实，扣着她脸上的这只手，不受控制的就用力了一点。
慕青瓷对上他的眼，此刻裴西洲给她的是深刻入骨的，完全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