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德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家里没人。
唯一的闺女在国外上学,一年都难得回来一次。
妻子在五年前出了车祸,没能抢救过来。
现在这个家里,除了定时来做饭的保姆,就剩下他一个人。
只脱了鞋,衣服袜子还在身上穿着,他就躺在了床上。
今夜起了风,把外面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狂风怒号的声音就像山间的洪水猛兽,嘶吼着像是要把谁扯成两半。
朦胧中,感觉有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了额头上。
他睁开眼睛一摸,趁着皎洁的月光,看见了指尖鲜红的颜色。
是血!
再抬头往上看,就在墙上,贴着一张女人的脸!
那张脸只有一半。
一只眼睛,半个鼻子,半张嘴。
眼睛苍白,没有一点黑色的瞳仁,嘴唇发黑溃烂,上面结着血痂一样的东西。
最可怕的,是这张脸没有耳朵。
准确来说,她的耳朵不知道被什么人切掉了,残留的根部往下滴着血。
一滴,两滴,全都滴在了洁白的床单上。
李长徳尖叫了起来。
他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下去,开门想跑。
这张脸却跟在了他的身后。
李长徳跑到厨房,从柜子里拿出菜刀。
这张脸发出诡异的笑声。
桀桀声让人发麻,听了之后整个汗毛倒竖起来。
李长徳挥舞着菜刀,没有节奏地一下又一下砍在脸上。
可每一下触到脸上的时候,就好像碰到空气一般,次次挥空。
最终,这半张脸张着血盆大口,咬上了李长徳的喉咙。
——
清早,李长徳猛地睁开眼。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那般真实,就好像他真的被半张脸摁在地上撕扯一样。
可再一睁开眼的时候,浑身上下简直完整得不能再完整。
就连衣服都穿戴整齐,没有因为睡觉的翻身而变皱。
照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别说血了,就是连滴汗水都没有。
这时,手机响起了电话。
是助理打过来的。
“李局,苏祉他们要上山了,今天不是说去送一下吗?”
苏祉昨天晚上睡得相当好。
古祠镇五星级酒店的床虽然比不上豪林那般松软舒适,但苏祉的房间有一面整面墙大的落地窗。
窗户外正是森林,清晨刚睁开眼,就能听见外面的鸟鸣,实在惬意。
不过李局好像睡得不太好。
苏祉拍了拍李局的肩膀,把愣神的人唤回来:“怎么了李局,昨天晚上做噩梦了吗?”
她虽是关心的话语,却一脸爽朗笑容,从表情上根本看不出半点关心来。
李局被她拍得一愣,“没,没睡好而已。”
苏祉饶有兴趣地凑到李局脸前,神神叨叨地说:“李局,要是频繁做噩梦的话,建议上山求一个好睡符,实在不行,我这儿也有,讲个亲情价,十万块钱卖给你啊?”
她要不说这十万块钱,李长德姑且相信真有这么个帮助睡眠的符。
一开口就要十万,他想想,还是算了,哪有什么好睡符啊,像这种为了成名连色相都能出卖的女明星,肯定是见钱眼开的主。
说不定是坑人的。
一行人到了山脚下,摄像开机,良好局长的形象出现在镜头前。
李长德握着苏祉的手,叮嘱她一定要把最真实的破庙呈现在大家面前,帮古祠镇摆脱流言的困扰!
上山的其实没几个人,也就苏祉和罗念念,再带了一个摄像。
毕竟是Vlog,又不是传统综艺,没必要那般兴师动众。
当然,还有在苏祉身后背包内睡觉的清玄。
上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