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知府住的地方竟然这般简陋破旧这确实是木晚晚不曾想到的。
这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刘常德显得有几分局促,他朝人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抱歉抱歉,这确实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不是故意这样的,就长公主殿下还请多多包涵。”
木晚晚摇摇头,没说什么,也没觉得简朴不好,她直接坐下,“说吧,这次哄抬物价是怎么回事?还有粮仓怎么会轻而易举便被冲毁,一般这粮仓不是在高处么?”
刘常德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刘常德没想到木晚晚是这么一个性格,微微一愣,哭笑不得,但还是点头应下。
“我来锦州城并不长,因为锦州城四周较高,中间较为地平,所以这粮仓倒是不好建。本来那地方已然是许多知府选中的位置,谁知道这次大水是从上游直冲而下,就连分流的机会都没有,一次变涌入锦州城。”
“而这首当其冲的便是粮仓了。”
刘常德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这粮仓无论如何都来不及拯救,更何况这大水是在夜晚开始泛滥,就连人都难以自救,谁还来得及顾
得到粮仓。”
木晚晚眉头一皱,如若是因为山洪来势汹汹倒是有这等可能性。
“那这哄抬物价呢?”
这一问话让刘常德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回答。
“怎么了?”木晚晚问。
刘常德犹豫地看了一眼木晚晚,随后才咬咬牙说,“这次倒也算是……臣斗胆和殿下说。如若有不对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好家伙,这说一个谁哄抬物价怎么这么困难,不知道的怕不是要以为自己也是这哄抬物价的元凶了。
“民间的粮食大多数都在和敬公主的夫婿——申万钧手中。本来我么是找他们调遣粮食,但是谁知道因为接连周围几个府衙都被冲毁,导致难以调遣。”
“申万钧说……除非是能够给他高价,不然他没有办法给我们调来粮食。而这价格是平日里的数百倍。”
“虽然府衙还有些许的钱财,但老百姓没有,我们也买不起能分发给老百姓!”
刘常德掩面,“所以我这才让他们能够去投奔其他亲戚的还是早点离开这的好,免得一同遭了罪。”
这确确实实已然是不得已之举了。
木晚晚眉头紧皱,“你意思这些都是申万钧做的?”
“是!臣确定
!”刘常德说。
“何以见得?”木晚晚问。
虽然从京城出发之时,嘉德帝已然有所预测,但木晚晚还是无法详细。
这申万钧得到和敬公主,已然算是和皇族联姻。
虽说和敬公主是下嫁,但申万钧再怎么做也需要遵守皇族礼仪,怎么还做出这等狼心狗肺之事,要知道这如若是流落到其他人的耳中,怕不是要以为是我们青云国的皇室想要害死这老百姓了。
申万钧,不该也不能这般行为处事。
“臣,在第一时间曾去找过申万钧。”
刘常德说,“但是申万钧非但没能将粮食给臣,还将臣嘲讽一番。说是没有钱,就不配找他们买粮,还让臣尽管告到上面,便是告诉皇上,臣也半点粮食都拿不到。”
“说是这青云国的粮食都在他申万钧的手中。”
这句话倒是没错。
申万钧作为青云国首富,手中确确实实是拿捏着青云国大大小小,几乎全部的粮行。
但是这人在这个时候非但没有做出半点贡献,反倒是做了这么一件令人不齿的行为还真是可笑至极了。
起码这让木晚晚觉得极为可笑,还有几分愤怒。
“你说的那些,你敢在金銮殿上再说一
次么?”木晚晚问道。
刘常德毫不犹豫点头,“臣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