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祺和在病床上躺了几天,木晚晚有事儿没事儿会去找他唠唠嗑。
那个高冷的男人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皇叔,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木晚晚托腮看着他问道。
朱祺和眉宇间还是缱着那份淡泊,明明就是个野心家,也不知道他这份淡泊到底是怎么放进骨子里的!
“喻夫人,想不到最终我还是栽在了喻大人手中!”朱祺和说的很轻,像是在感叹,又像是随口说说。
木晚晚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友好不友好,淡淡一笑:“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又何必太在意。”
她说的轻描淡写,其实在朱祺和怕是如泰山般沉重吧!
他从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变成了流落在外的叛贼,现在成了阶下囚。
曾经是他三番五次囚禁自己,而如今,他却住在老胡的宅子里面。
季项礼本来还是将他囚禁在顺天府的,是她好说歹说,才接到老胡的宅子里。
她暂时还不能回到尚书府去,毕竟在京城中的奸细现在没有露出马脚来。
“你现在作何感想,你的夫君去了缘定国,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处,也许他是有要事在身,可是男女之间,难免会有
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
没想到朱祺和还是这般八卦,木晚晚起身,又开始给他捣药:“喻年早就背叛了我,我也跟他和离了,我不管他有什么要事,只要在我眼里掺合了沙子,我就要清理得一干二净!”
木晚晚长叹一声:“我们叔侄倒是同病相怜,只能在这宅子里面待着,而且也都要独自带着孩子!”
“孩子?”朱祺和高冷的小白脸终于有了动静。
“是啊,你家开心已经一岁多了,现在都会说话了,不过只会管喻年的大嫂叫阿娘,至于你,他怕是叫不出口的!”木晚晚还是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像是在拉家常一样。
朱祺和心中却是波涛翻涌,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出话来,当初他知道自己的孩子可能命不久矣,所以赌了一把。
“喻夫人,谢谢你!”朱祺和垂着眸子,看不出心思了!
“医者仁心,这是我应该做的!”木晚晚并没有将他的谢意放在心上,他也许是真心的,也许不是谁知道呢!
木晚晚接着道:“等你身体好了些,我可以让他来看你,不过你可能会被终身监禁,所以我不会让开心跟着你的,我有空
将他送到狼牙山去,找他祖母!”
朱祺和没有想到木晚晚会帮他考略这种事情,心中更是感激。
“你为什么帮我?”朱祺和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可能纯粹的只是善良而已!摄政王大人,你做了很多坏事,但是你的孩子没有!他是干净的,所以让他一直干净下去,你觉得呢?”
权利的争斗让人心变得很丑陋,让生活变得一塌糊涂。
木晚晚感觉自己已经深受其害了!
朱祺和若有所思,过了会道:“他终究会知道所有的事情的!”
他说的也没有错,孩子总归是会长大,长大了就会知道该知道的事情!
“但愿他会过得比你开心,比你自由,至少他能与自己喜欢的人成亲!”木晚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揭开了朱祺和的伤疤。
朱祺和永远都是高冷着一张脸,好像一点心绪也不想被人看清。
“阿澈呢?”他突然问道。
“老胡的卧室漏水,所以我让阿澈过去帮忙了!”
他现在跟子时的用法一模一样,也就是感谢琐碎的零散活儿。
有些大材小用,但是她也看不出来子时没有很不开心!
“他还会这样的手艺?”
朱祺和挑眉,仿若全然没有将刚才沉重的话题放在心上。
木晚晚在这点上还是听佩服他的,拿得起放得下,没有多余的情感!
如果他稍微良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