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羡好的脑子里突然想起来胤时野,那时他也说教她写字,可在一起这么久,她还是只会写他的名字。
其实以吴羡好的聪慧,她若是想学,自学不是问题。
可她好像在等,就等着来日胤时野兑现自己的承诺。
“姐姐?”怀安意识到她走神了,也猜到她想到了胤时野,她这样温柔的目光骗不了人。
“你想什么呢?”
吴羡好摇头,一时又觉疲惫。
二人一夜未眠,到一品居的时候倒是把白跑堂的吓了一跳。
“怎么了?昨夜做贼去了?”
吴羡好勉强一笑,“若是真有那手艺,何必如此辛苦。”
白跑堂的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吴羡好的跟前来,“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年前听过的一个事,听说京都里七王爷有个皇帝御赐白玉九龙杯,那夜他本邀了众人来观赏,可是众目睽睽之下,那九龙杯究竟被盗了!你说奇不奇!”
吴羡好下意识的瞥了怀安一眼。
怀安冲着她挑了挑眉,眼神之中有些得意。
“怎么了?”白跑堂将二人来回打量了一阵,“你们两个人奇怪得很……”
不等吴羡好开口,白跑堂的又说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办事啊?”
“办什么事?”吴羡好皱眉。
“婚事啊!”
吴羡好还来不及反驳就被怀安捂了嘴带到了后院。
吴羡好挣脱开,瞪着他,“干什么?”
怀安只呵呵的笑跟她打马虎眼。
吴羡好教训怀安的话才到嘴边,白跑堂的又小跑着从前头进来了。
“羡好!吴羡好!文家少夫人请你过去。”
她点了点头,往外头去。
怀安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她。
“你就在这里。”
怀安想伸手来拉她,吴羡好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掉他的手,严肃说道:“没事,就在这里等着。”
乘坐文家的马车从后门进了院子,一路过来入眼皆是白色。
文家犹如一潭死水。
听说文老夫人知道了当场哭的止不住,好几次晕倒过去。
如今文老爷与文家二爷不在,家中的事务皆由少夫人陈子衿操持。
由底下的婢女带着进了灵堂,陈子衿遣散了众人。
她背对着吴羡好,看背影十分憔悴。
她缓缓回过身来看向吴羡好,她大约是把这辈子的泪都流光了。
“菜是你做的。”
吴羡好看着她,缓缓答道:“是。”
“我家大爷知道自己不能吃鱼虾等物,所以从来不碰。”
吴羡好又道:“做宴席之前我们曾问过来宾们的喜好,文大爷并未说他忌口。”
陈子衿有些怒了,“他不说就是怕有小人以此害他!可他不痴傻,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还去吃!”
吴羡好向她福了福身子,“夫人节哀。”
啪!
陈子衿抬手便甩了她一个耳光,她冷哼了声,“你耍的什么手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骗得过外人,你骗得过我吗?”
吴羡好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夫人如今正在悲痛之中,我理解。”
“理解?你若是理解你就该想想,他若是没了,我怎么办?我那尚且年幼的孩子怎么办?”
吴羡好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说道:“文家家大业大,不会亏待于夫人,夫人娘家在锦州也是高门大户,怎么算夫人前路都不算坎坷。”
陈子衿一时声泪俱下,指着她的鼻子说道:“我这一生都是为了他而活,如今他倒了,我该如何!”
“大爷在西子城外别院养着许多美人,夫人知道吗?大爷在背后做了什么勾当,害了多少人夫人又知道多少?他这样的人,死不足惜。羡好不奢求夫人原谅,但自问问心无愧。”
陈子衿无奈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