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安低下头沉默了许久,“香杏她不是自杀的对吗?”
吴羡好没回应他。
而她的反应对于盛长安而言就是最好的答案。
“是谁?”盛长安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气愤,可又因病了些日子,没吃进去什么东西,这会倒是更显得憔悴不堪。
吴羡好很平静的看着他,“你若是有骨气,你就把这盛家的牌坊擦干净了,而不是整日里头要死要活的。”
盛长安又将头低了下去。
吴羡好正了正衣襟,又缓缓开口道:“话我便说到此处,如何做便是你的事了。”
吴羡好缓步出了门,盛齐氏还在院子里站着。
这会她心里琢磨清楚了,倒觉得有些羞愧见吴羡好。
“方才的事,抱歉了。”
吴羡好并不放在心上,浅浅一笑,“齐姐姐若是不怪我自作主张,那我便先道谢了。”
“此话何解?”
“我前些日子往七娘的首饰铺去了,向她说起你的事,她是愿意收你做个簪娘的,你又有绣花的手艺,想来手巧,学什么也快。她也考虑你有孩子,也允许你将铺子里头的活带到家里来做,到时候按质量件数算银子,虽不多,可够你日常开销了。你若是愿意,明儿个得了空,去回她一身便好。”
盛齐氏连连向她道谢,又将她送到巷子口才折返回去。
不出两日便有了新消息。
盛长安换了一身利索的装束,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他的脸上虽还有些病气,可眉宇之间洋溢着自信之色。
吴羡好见了他也松了一口气。
她虽不与人深交,可因她的话,盛长安能振作起来,她心中也欢喜。
“我自学了不少话,所以各处的方言话语倒也听得懂,如今谋了个活,跟着做商贸的商队一块走南闯北的,每月月银倒也可观。”
吴羡好莞尔一笑,“你能想通我也替你高兴。”
盛长安轻叹了一口气,“惭愧,若不是吴姑娘你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只怕还浑浑噩噩的做事……”
“如此,那我便祝盛先生,不,现在该改口叫盛公子了,一路顺风,一帆风顺。”
怀安站在门口啧啧了两声,“哟,不舍了?”
吴羡好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可别胡说。”
“之前那位公子时不时的就来看你,你敢说他对你没半点心思?”
吴羡好撇嘴,扯了怀安的耳朵。
“痛!痛!痛!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吴羡好拉着他进了门,丢开了他,警告道:“下次再胡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跑堂的从后院进来,“行了,你们两个打情骂俏的也分个时候好不好?这会马上上客人了,要是让人看见了,该笑话了。”
吴羡好只觉得某人的脸黑的吓人,目光透着几分寒气落在二人身上。
怀安清了清嗓子,“知道了,白大哥。”
而后又转头对吴羡好撒娇似的说道,“姐姐我去帮你洗菜。”
他说着话蹦跶着往后厨去了。
白跑堂倒是个心大的还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劲,竟然偷笑起来,又对吴羡好说道:“我看你最近累的很,这弟弟就是这样,哪比得上安之呢,对吧?”
啪嗒!
两人顺着声响目光都落在了柜台处的胤时野身上。
只见他手里握着的那支毛笔已经断成了两截。
二人都在震惊之中还未反应过来。
胤时野忙说道:“这笔也太不结实了,我得去找那卖笔的人理论一番。”
说完话他就往后头去了,另给了吴羡好一个眼色。
吴羡好打发了白跑堂便也跟着他的步子出来了。
出了后门,胤时野便捂了她的嘴,拉着她到了一旁的巷子深处。
两旁堆放着一些杂物,平时也没人往这里来,以至于这些东西上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