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会打烊。”
白跑堂点头,去开了门。
阿东则起身往后厨去。
只有陆七不肯动。
吴羡好将地契放在他面前。
他诧异的抬头看着她。
“不管你信不信,三娘托梦给我了,她让我告诉你,等来科举恢复的那日,你有大好的前途在,她与你相差太多,她不愿耽误你,所以……”
吴羡好哽咽了下,她如今明了,三娘心里是有陆七的。
一个不得志的书生遇上了风情万种的老板娘。
桃三娘对他的才华崇拜,可又因二人的年纪,所以她开口闭口都说他太过柔弱没什么大用。
她在断他对自己的念头。
“所以,地契你拿回去吧。”
陆七捏着那地契泣不成声。
他还记得那日清晨,他在柜台写诗,“风送相思满绣床,夜来促织亦成双……”
三娘笑盈盈的问他,“促织是什么啊?”
“就是蝈蝈,就像我们两,成双成对的。”
桃三娘笑了,“人家都是比翼鸟,鸳鸯,清风明月,到了我就成了蝈蝈了?没趣儿。”
陆七将地契递给她,“拿着。”
“给我干什么?”
“这是我唯一的东西了,我都给你了。”
她收下了,可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陆七懵了,一时猜不透她。
她出发登船的那一日,她对他说,“陆七,等我回来了,有件喜事我想告诉你。”
陆七急不可耐,“什么事?要紧吗?”
她点头,“很要紧,你且准备着吧,别告诉别人,我想给他们个惊喜。”
“陆七,你好好写几副字吧,到时候我想贴在我们房里。”
陆七愣住,好半天的功夫才反应过来,她方才说的是,我们房里?
这些事除了陆七再没有旁人知道了。
“陆七,我知道你心里怪我,我也怪我自己,可我说到做到,我绝不会让三娘枉死……”
陆七哽咽了好一阵,声音颤抖的说道:“尸身是寻不回来了,可我认定了她,我……我要娶她,我要把她葬在我们陆家的坟地里,我不想她做一只孤魂野鬼,我要她冠上我的姓。”
吴羡好应下了,“好。”
陆七撑着桌子颤颤巍巍的起身,他整个人已经神志恍惚了,以至于步子轻飘飘的,好像一阵风过来就要把他吹倒似的。
柳七娘是近黄昏的时候来的,整个人肿的不行,想来哭的不比吴羡好少。
“羡好……”
柳七娘见了她,心里头本绷着的一根弦又断了,扑进她怀中又一阵痛哭。
吴羡好险些失控,好在她忍住了,两个人总不至于太狼狈。
“他要娶三娘?”
“是。我看陆七很认真不像是玩笑话,再说了,三娘本对他也有情谊在,倒也不算强人所难。”
柳七娘的手帕都湿透了,她甩了甩丢在桌上,“他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