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轻笑了声,这恭维的话落在她的耳朵里头自然是受用的。
吴羡好见她的脸色有些变化,又立马说道:“只是这会这个时辰姐姐还往这里来,所为何事?”
“我家夫人如今怀有身孕,想吃着酸甜口的点心,我家老夫人点名让你来做。”
吴羡好笑着行礼道谢,“难为老夫人还记得我,如今既然是夫人有喜了,那就恭喜王老爷了,希望他早得贵子,老夫人也可弄孙逗乐了。”
那婢女压根不想同她多话,只将一袋银子丢在桌上,“后日一早送过来吧。”
陆七又招呼着送她走了。
关起门来众人又卸下了架子。
阿东同白跑堂的坐在楼梯口,阿东蘸了药酒替他揉腿。
白跑堂的看着吴羡好笑着说道:“你如今这拍马屁的功夫还真是有所见长啊!”
“平日里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白跑堂的没听懂,又问陆七,“她什么意思?”
桃三娘将银子丢进钱罐里头,“羡好的意思是,你这个做师傅的教得好。”
众人又一阵哄笑。
“你们说奇不奇怪,这王老爷子这么大把年纪了,且不说这新夫人怀孕蹊不蹊跷,就是这新夫人入度得有近半年了吧,还是头一个活的这么久的!”
陆七呸呸了两声,“白大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子曰……”
众人同声呵斥道:“去!”
这成了大家的一种默契,但凡陆七开口“子曰”,众人必打断。
桃三娘看着几人心中也觉得温暖,“行了,都散了吧,大家累了一天了,都回去休息吧。”
桃三娘本愿打算留吴羡好在此住下,可她不愿。
“路上注意安全。”
陆七将灯笼递给她,她才出了门。
远远的便瞥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月影稀疏,她恍惚间以为那是安之,心情愉悦,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可慢慢近了,她才看清楚,原来是盛长安。
吴羡好笑了,笑自己糊涂了。盛长安与安之体型性子相差甚远,她都能认错?还真是魔怔了。
“盛先生倒是很有闲情逸致。”
“我来等你的。”
吴羡好皱眉,他又忙解释道:“我们总不能平白无故受人恩惠,所以我入夜又想起来,你住小柳巷与这里相隔甚远,从前有安捕快在,如今……所以我来送送你。”
吴羡好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句难听的话,盛先生可别怪罪,就先生这样的体格,若真是遇上了什么人,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
盛长安从身后摸出一把镰刀来,“我带了武器。”
“武器?”吴羡好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指着那镰刀说道,“先生管这东西叫武器?这都锈成什么样子了,难不成你想当场给人家表演个割草节目?”
盛长安一时难堪有些不好意思,“我下次注意。”
吴羡好摆了摆手,“行了,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就送到这里吧。”
盛长安只能灰溜溜的回了书院。
盛齐氏这头才将孩子哄睡下,正借着烛火绣花呢,见他回来了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盛长安将手里的镰刀丢在一旁地上,语气之中有些丧气,“人家哪里看得上我这么一个人。”
盛齐氏收了手上的活计宽慰他说道:“她如今同你不亲近也情有可原,毕竟她同那安捕快的情谊在先,可这人都死了,她总是要重新嫁人的,你不趁着这段时间多关心她安慰她,还想怎么着?”
盛长安又烦闷的补了那镰刀一脚,将它踢至角落里头。
“我本敬重吴姑娘,她待我也真诚,嫂嫂何必说这些话让我去诓骗她?”
盛齐氏一拍桌子,“诓骗?这怎么能叫诓骗呢?男未婚女未嫁,她如今是个寡妇,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你识文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