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都不正眼瞧杜慧芳,只指了吴羡好说道:“我和她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她是我的人了,怎么去嫁给别人?”
众人惊讶不已,这吴家的丫头是什么时候和他这么个“外来人”扯上关系的?
枣花村无人认识这个男人,他是在四月前随着大水被冲到这里来的。
村长见他可怜,答应让他留在村里,可他固执得很,自己一个人离了村子,在对面山林里搭了一间茅草屋住,平日里只靠打猎为生。
也不多跟村里的人交流,所以几月了,大家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背地里只叫他“打猎的”。
他生性冷漠,但心肠不坏,有时猎的东西多了,也会拿给村长让他分给众人,所以他这么个人在这里住下了,众人也没意见。
“胡说八道!”杜慧芳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我们家吴羡好还是个处子身,什么时候就跟你煮成熟饭了?你说话也不先去找块镜子照照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一个野人也配!”
他黑着脸,从怀中摸出一包银子丢在那媒婆怀里,“这些加上这头野猪够了吧?”
那媒婆也是帮人做事,这钱和人有一样她也能交差,再加上面前这人未免太过魁梧,往这里一站简直是鹤立鸡群,她并不想惹麻烦,所以招呼了人把这野猪给塞进轿子里抬着走了。
“多谢你了。”
他依旧冷漠,“先别急着谢我。”
吴羡好皱眉。
只听他又对杜慧芳说道:“她是我赎回来的,也就是我的人了,我就领走了。”
吴羡好一脸懵?
什么意思?
大哥,我这拿你当救命恩人,你给我上演粗矿版霸道总裁?
他手里紧握着一根木棍,方才扛过野猪,此刻上头还沾染着血迹。
“不走?”他看着吴羡好,语气有些不悦。
吴羡好心里斟酌了一阵,若非要选,这男人虽不解风情,又不懂怜香惜玉,可怎么也比留在这“苦海”里头的好。
尤其是她那表哥,此刻正靠在门框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心里头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呢。
所以,她忙点头答应下,“走,等我一下我收拾点东西。”
杜慧芳立马拦住她,“怎么?你走就走还想要顺走我家的东西?”
那男人烦闷的叹了一口气,抓了那木棍对着杜慧芳,削尖的这头实在吓人。
杜慧芳又想起那野猪的模样,总觉得自己脖子生疼,连忙让开了不敢再拦着她。
吴羡好在这个家里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两套换洗的衣物和一双缝补的到处是补丁的布鞋而已。
一路上他都没有开口,吴羡好脚上的伤还没大好,所以走的慢了些。
可今天他似乎有意等她。
“恩人,你叫什么名字?”
他摇了摇头。
吴羡好忙小跑着到他跟前,“你别告诉我你没名字。”
“有,只是我忘了。”
失忆了?
这么狗血的吗?
“你还记不记得什么事?”
按照这个剧情走下来,吴羡好觉得这个大腿可以抱。
他摇头。
吴羡好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的说道:“没关系,慢慢的会想起来的。”
他的一双眼很是精明的看向她,低声反问道:“你心里在盘算什么?”
“没有啊……”她心虚的转过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神。
“到了。”
吴羡好看着面前的房子有些愣住。
请告诉她这和荒野求生有什么区别?
四周树上挂着一些吃剩的骨头,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看着挺吓人的。
说是房子,其实不过是四根大柱子上头搭了一个房顶,又铺了一些茅草,连个墙都没有,里头有一张用木头拼造的床,但是看上去并不结实,除此以外……没别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