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申睿恒的公寓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病房里,护工郑姐已经准备好了给妹妹的午饭。
她的妹妹,章琪,在三年前的一场大火里跳窗逃生,不幸摔成了重度颅脑损伤,开颅手术虽然保住了她的性命,只是人再也没有醒来。
她成了一个植物人。
那时章瑶刚刚大学毕业,找到的工作一天都没去,就一头扎进了医院里。
植物人的治疗费用极其高昂,家里本就没什么积蓄,一场大火又把仅有的一套房屋烧得破败不堪,章瑶只得贱卖,得了不到30万块。
就是这30万块也仅仅维持了不到三个月,三个月里,章瑶没日没夜地照顾妹妹,根本没有出去工作的时间。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医疗费见了底,她只能去借。
亲朋好友里也没有特别富裕的,这家一千那家五百地凑,最大方的就算是她大学谈的初恋男友了,一下子拿出了2万块给她。为此,男友的妈妈找到了医院,在她面前声泪俱下地求她放过自己的儿子。
那时章琪的二次手术费还差3万块,她不能让妹妹因为这3万块钱而死,妈妈去世时曾一再嘱咐她要照顾好这个妹妹,她不能让在天上的妈妈失望。
她想起了那个人。
还在大学时,她被自称是某经纪公司的“星探”发现,那人说以她的条件,只要稍加包装,绝对能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
她不信,对那人摆摆手,一笑了之。
那人倒也执着,硬生生塞给她一张名片,说等她考虑好了一定联系他。
章瑶只是庆幸,她没有把那张名片丢进垃圾桶。
她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打了过去,难得的是那“星探”竟然还记得她。
章瑶也不隐藏,直接说明了她需要钱为妹妹治病,她知道在娱乐圈挣钱的机会多,所以她才找他。
星探很欣赏章瑶的坦诚,他也坦诚地告诉章瑶,想要成为明星,确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过以她的条件,只要豁得出去,挣点快钱还是没问题的。
那天星探把她带到了一家名为“热火之都”的夜总会,告诉她说,圈里有个大导演,有些特殊的癖好,你要能伺候好他,钱自然少不了,运气好的话保不齐还能得到上镜的机会。
“特殊的癖好”,星探说得隐晦,但她大约也能想到个七七八八。她也20多了,不可能还活在真空罐子里。
她是害怕的,可是却不能退缩。
她太需要钱了,所以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
她想到了死去的爸爸。
夜总会一层的吧池声浪滚滚,顶层却是个极安静的所在,她被星探带进了走廊深处的一间包房。
她心跳如鼓。
包房里灯光幽暗,3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她看不清他们的脸。
星探殷勤地哈腰:“聂导,人给您带来了。”
沙发上一个40多岁的男人站了起来,他走到章瑶面前,伸手勾起她精巧的下巴。
章瑶闭紧了眼睛,她紧张地心脏要跳出胸腔。
“嗯……不错。”
星探退了出去,包厢门嘎哒一声碰上,章瑶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
“会喝酒吗?”
“不……太会。”
“没关系,过了今晚就会了。”
聂导把她揽进了沙发里,对旁边坐着的另外两个男人说:“很久没见到这么新鲜的脸了。”
其中一个男人哈哈大笑:“呦,聂导什么美人没见过!”
“诶,禾少,美人跟美人也是不一样的,就像这酒,都是酒,味道却能差之千里,你说是不是,美人?”
章瑶僵坐着,说不出话来。
忽然,一杯酒递到了她的面前,“来,喝了它!”
她接过那杯酒,手指和心脏都在微微发抖。
聂导看着无措的她,笑开一口獠牙,一只手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