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军是个知趣的人,也是个心重的人。职位已经没了,前途未卜。他没有接受乡政府的送行宴。
黑牌江F88888车再见了,公车也没有了,他不能下“指示”了,也没人给他作“指示”,他象一个找不到组织的“地下党”员,整天猫在家里。
一个有组织的人,一旦有悖于组织,是什么后果。如是在战争年代,如在白色恐怖年代,你敢说“不”字。如今虽然是和平年代,给你选择,但你一旦选择了个人利益,政治前途也就结束。也为方小军以后折戟官场埋下伏笔,也是人们所担心的。
十天了,夫妇俩像双双进了“拘留所”。
西藏肯定不去了,听由组织发落。方小军与招娣两人大眼瞪小眼,连说悄悄话的兴趣都没有,整天抓着手机,等待组织的来电召唤。
巧的是,刚放下电话上厕所,电话响了,招娣不敢接,因为小军有言在先。可电话响三下就不响了。
五分钟后,又响了,招娣一看,尾号为“888”,非富即贵,她赶忙拿起手机,送到厕所。
“谁打了电话?”招娣好心问?
“打错了!”小军不耐烦地回答。
打错了?打了两次会错?招娣心里咯噔一下,肯定不是好消息,招娣不再问了。
晚上,小军对招娣说,得罪了组织,得罪了老师只有靠自己了,万一把那个清水衙门一塞,弄个虚职,得个安慰岗位怎么办?还不如去“农大”任教,当不了教授,任个社会职务,管管学生还是可以的,既体面又清净。
招娣同意了,虽是下策,毕竟是一策,总不能在一条树上吊死。
第二天,小军出发去农大了。
第二天晚上,小军打电话来,说是学校有项活动,去山区找实验基地,大约七天他想参加,顺便拜访一下外省的同学。招娣能有啥意见,同意了。
笫五天,近几天,小军一直没有来电话,招娣忍不住了,打过去。
“对不起,你抜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招娣崩溃了,又是他妈的打不通,难道又失踪了?
招娣慌了,那心情像是从“拘留所”到了“监狱”。
“病急乱投医”,她实在找不到人问了,晚上,她跑到了胡兰家里,告诉她基本情况。
“我打电话给阿香,问问她知不知道”。胡兰说。
胡兰刚说完,招娣把手机递过去,让她打。
“我有手机!”胡兰有的奇怪。
“你有手机?”招娣很吃惊,她怎么会有手机?没看到她打过。
“怎么?行你有,我不能有吗?”
“不是,我是说你有,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省得我跑一趟”。
“我没有告诉外人,也基本不打的,是专线”。
胡兰解释道,诡异地笑了笑。
“阿香宿舍有电话吗?”
“她有手机!”
“她也有手机?”招娣真的吃惊了,不出去跑跑真不行,藏龙卧虎的太多了。
“她说是人家送给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我马上打,”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因欠费而停机”
“唉!什么人啥?送电话不送话费。”胡兰埋怨道,电话费很贵,她给的生活费里没有话费。
“送电话还送话费?”招娣更吃惊了,天下有这么好的事,我家小军怎么没有?
“我的手机是不用自已交费的,听说是挂在固定座机上的。”
“那你打不就行了?省得阿香停机”
“这是双向收费,接电话的人也要出电话费”。
“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听谁说?有手机的本就不多,我家他说,若干年后会普及的。”
“你家他?他是谁呀?”
“送我手机的人啊!明知故问,我还会有谁?”
招娣知道了,那个她参加工作的领导,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