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是个好日子,至少对梦晓晓来说是如此。
经过两天的思量,皇帝东陵泽已经拿好了主意,决定颁下圣旨,撤去太子东陵子煜和丞相府嫡长女姜云瑶的婚事。只是对于皇后的提议改赐婚太子和姜云仙一事暂时搁下,不置可否。
毕竟这丞相府可不止两位小姐,还有好几个庶女,虽说是庶出,但保不齐天意难测,倘若转世神女是庶出,以丞相府的门第,让太子将其纳为贵妾倒也不是不可以。已经错了一次的东陵泽,打算再好好观望一番再做决定。
六月十八这日,丞相姜尚如同平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坐上丞相府的专用马车进宫去上朝。
朝堂上照样是皇帝高坐金銮宝座,听着群臣上奏,时不时点评或者训斥几句,遇到需要商讨的大事,就听着群臣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地争论。倒是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直到临退朝的之际,皇帝东陵泽才把退婚的事摆上来。
“诸位爱卿,经钦天监推算,太子和丞相府嫡长女姜云瑶命格相冲,八字不合,非彼此良配。故先前婚约一事,就此作废。退婚圣旨稍后会颁发下去。”
东陵泽在金銮宝座上高高坐着,目光扫向下方的文武百官,观看群臣反应。他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呀!”
督察院御史郑承允手持笏板从官员队伍中出列,行至中央朝上弓身一拜。
“古人云‘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皇上乃是一国之君,理当为天下臣民之表率,倘若朝令夕改,出尔反尔,恐怕会遭天下百姓所诟病。”
“郑御史此言差矣!”
礼部尚书于启明也手持笏板出列朝上首一拜。
“圣人云‘吾日三省吾身’,我们遇到不恰当之处,更该学圣人及时拨乱反正,不应拘泥于迂腐陈规,臣认为皇上此举乃是大善!既然那姜家云瑶与太子不甚匹配,自该及时撤去其婚约,让双方都能各得良配。”
“王太师,你怎么看?”
东陵泽直接点名太师王博渊。
“启禀皇上,臣认为于尚书言之有理。我们虽然要学习古贤人,但不该死板照搬,得根据情况有时也得有所变通。皇上此举非但不是出尔反尔,反而是体恤和爱护天下百姓之举。既知两人非良配,就没必要硬牵红绳。”
王博渊从前方出列,侃侃而言。
“成爱卿认为如何?”
东陵泽又点名了内阁大学士成择瑞。
成择瑞手持笏板出列。
“启禀皇上,王太师言之有理,臣附议!”
“诸位爱卿还有其他不同看法没?”
东陵泽英气的眉宇微冷,狭长的丹凤眼睥睨着群臣,双眼带着高高在上的贵气和些许凉薄。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大臣们纷纷附和,生怕说晚了惹怒皇帝。
东陵泽满意地看着下面众大臣们的识趣,转而又看向下方的姜尚。
“姜丞相以为如何?”
姜尚手持笏板从文官位首出列。
虽然姜云瑶是他女儿,但之前貌丑且痴傻,他从来不觉得姜云瑶能配得上太子,作为忠君一党,姜尚不站任何皇子,也没肖想过攀龙附凤,所以对退婚一事倒是没什么失不失望。
“启禀皇上,太子虽说是一国储君,但归根到底也是皇上的儿子。儿女婚姻自当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乃皇上的家事,臣没有异议。”
姜尚由衷地说道。
东陵泽倒是没想到这姜尚如此知情识趣,那自己也不介意给他一点甜头。
“朕听闻先前姜云瑶意外落水,伤了脑子,前两日已经恢复神智。这孩子也着实不容易,以后姜爱卿定要多多关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