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的东陵宇,原本打算就寝,收到暗一汇报,皇帝派人前来召他入宫,东陵宇当即命人去把太医院的御医都揪了过来。
另一边,得了皇帝命令的李德全,拿着腰牌,亲自带人出宫前往摄政王府。
对性情孤傲冷漠的战王东陵宇,李德全还是十分忌惮的,他可不敢随便只派个小太监去传话。
戌时末,摄政王府偏厅,半个时辰过去了,几杯茶水下肚的李德全额头冒着冷汗,此时已经有点坐立难安。既怕没完成任务皇帝降罪,又不敢得罪东陵宇。也不知道该不该再催一催王府的孙管家,反正问就是王爷旧疾复发,伤重,太医们正在瞧病。
战王寝室里,以太医院院正上官云为首的一群太医们,正在窃窃私语地讨论着。有的认为应该针灸;有的认为应该内服汤药;有的认为不宜冒然用药,应该配以食疗,再行观察;也有认为应该针灸和服药两者同时进行的……
听着周围如同菜市场般嘈杂的声音,“虚弱”躺在床上的东陵宇,捏了捏眉心,有气无力地问道,“本王何时可以起身?毕竟皇上还等着召见本王……”
众太医们对此看法倒是一致,都认为此时此刻战王爷不宜移动,纷纷劝东陵宇卧床静养。王爷本就身中奇毒,现在旧疾复发,腹部伤口破裂,得好好养着才行。
在养心殿等了快一个时辰的皇帝东陵宇,已经气得摔了好几个琉璃盏。太医院众太医倾巢出动去摄政王府,那么大动静,他想假装不知道都不可能。看到灰头土脸回来的李德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朝他屁股踹了一脚。
“没用的老东西!连一件小事都办不好!”
东陵泽对着李德全怒斥道。
事已至此,此时他也不能强行召东陵宇入宫,不然明天言官上奏的折子只怕会把他整个人淹没。向来爱惜羽毛的他,可不能背上“苛待有功之臣”的骂名。
想到那些动不动就会以头撞柱子的老家伙们,东陵泽额头青筋跳了跳。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人设,可不能毁了,要是因此再被史官记上昏庸无道的罪名,就划不来了。
于是,本来想召东陵宇入宫出气的东陵国皇帝,最后反而更郁闷了,甚至还得派人送去不少名贵药材和赏赐。为了显示天家恩典,甚至还命两个太医留下,直到病情好转方可离去。
李德全离开王府后,东陵宇就把太医们都轰走了,连同皇帝传话过来让留下的两个太医。
为了演好这场戏,东陵宇把南越回来时遇袭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撕破,先前的虚弱并非完全是假的。想到自己这二十年来这般如履薄冰的生活,东陵宇心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哀伤,稍纵即逝,片刻间就又恢复了那张冰川般,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
子时过,一身黑色劲装,雪白玉冠束发,戴着半截银色面具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丞相府的清荷院。棱角分明的双唇,此刻有些病态的白。本该清心静养的他,不知怎么就突然想来这里看一下。
徐徐的晚风拂去了几分炎夏的躁热,房内床上的人一个抬腿,把身上盖着的薄被踹开,嘴里喃喃不知道说着什么梦话。
盖上瓦片,男子足尖轻点,从屋顶一跃而落,因为伤口的原因,身体的动作少了几分平时的利落,多了几分生涩。
用特殊的方法去了门上的反锁,轻推房门进入后随之关上。望着床上睡相一言难尽的女子,男子嘴角抽了抽。这女人的言行举止,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贵女该有的举动。
但从现有情报来看,这个人又确实是姜尚的嫡长女姜云瑶,一切的异常,貌似都是从小树林那时候开始……不管她是姜云瑶也好,掉包的假货也好,反正敢那样对他,他就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在男子冥想的时候,梦晓晓一个翻身,“砰”的一声从床上掉了下来,疼得她龇牙咧嘴。
男子:……
看着房间里突然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