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你是玄儿的亲生母亲,你曾是这玄月国的皇后。”太后神情带着悲愤。
“我当然不会忘,但那一切都已是过往尘烟,您走吧。”白衣女人再次道。
太后沉默了。
两人谁也不再言语。
许久。
太后转身离去,如同来时那般,身影带着几分沉怅。
太后离去很久,白衣女人还站在原地,似在思量什么事情,昂望着天空久久闭上了眼睛,又过了许久,睁开来,有晶莹的东西顺着她的眼角滑过。
她轻喃:“玄儿!”
天空中云朵蓝蓝,无人应语。
一场没由来的雨就这么扑天盖地的淋了下来,罗温受了重伤躺在盘龙殿的龙床之上,谁也弄不懂皇帝为何一脸的阴沉站在不远处。
宫女们颤颤惊惊,她们一向看不透这个少年城俯的主子,有的时候感觉他很喜欢云贵妃,有的时候她们又觉得他很讨厌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不过御医已经诊断得明明白白,云贵妃腹中有了龙种。
窗外浠沥沥的雨声让人好不心烦,重重的一拳砸向了窗柩,尧玄夜狠狠看着床上的女人,她脸色泛着苍白,神情困扰着,细眉皱成一团,仿佛被莫大的痛苦纠缠,原本以为是不爱她的,不知为何看到她这般的神情,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冲动,想要抚平她眉间的忧伤。
但——想一想她在刑场说过的那句话:孩子不是他的。心莫名的堵得慌。
正是那句话让他知道了她在撒谎,亦知道了她对他的恨有多深,但这一切不能怪他,是她先背叛的,若没有她的背叛就没有他的伤害。
他紧紧拧眉,直到窗外有温婉女子走入:“皇上,你几天没有休息了,不如去休息一下,让我来照顾她。”
来者正是欧阳婉儿。
尧玄夜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始终是一个样子,好像很大度,但不知为何此时的他突然很讨厌看见除了罗温之外的其它女人。
于是阴郁着回答道:“这里没你的事,你是外人,先退下。”
“我何时成了外人。”
婉儿似乎很不满,只是片刻却将这种不满隐藏了:“我只是想好好的陪你,希望你开心一些。”
“如果你希望我开心一些就赶紧滚,别在这里废话。”他的厌恶越来越多,一想到曾经就要临幸这个女人,止不住的反酸。
小时候觉得她还很温婉,长大了人的心境竟不一样了,或许像云桃花那种个性的人才值得人喜爱吧。
尽管两人总是在不断的争吵,他对她的欲从来都是有增无减。
他从来没有被人爱过,所有的人对他都是顺从,也许爱对他而言就是想强烈的一个人,为她心动,为她受伤。
云桃花,你赢了。他在心底暗暗道: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因为你欺骗了我的感情,现在朕要你醒来不是关心你的死活,是为了继续向你讨债,讨回感情的债。
他这样想着,暗自下了定论: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玄儿,玄儿……
夜越来越深了。
他的眼皮昏昏沉沉,倚座在龙床边似乎有人在唤他的名字,这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似要将他催眠,渐渐的眼前一片黑暗,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梦中。
雨还在继续的下,殿外守着的人一个个倒下,那些人脸上都挂着甜美的笑容,他们似了一场美妙的梦里,昏睡在床边的尧玄夜亦是一样,他一向紧皱的眉头竟然舒展开,嘴角在梦里弯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形。
老槐树在树水的冲洗下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响声越来越大。
这样的响声里有道白雾从天而降,迷蒙蒙的雾中走出了一个似真似幻的女子,她的容颜始终被雾笼罩着让人看不清,手中拿着的拂尘却不难让人看出,她就是白日与太后在那个幽幽谷中所谈话的女人,随着白雾的扩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