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
还是那低沉好听的声音。
文心被锁链困在池中央,水没过她的腿,衣服上被寒气晕染开的血迹也淡了开来。挽起的发丝有些许凌乱却难掩她的美丽。
文心睁开眼,眼神中带满雾气。那含情眼就似这池水让人心神荡漾,这让沧溟想起了那日的温泉。
"师尊?你是来要答案的吗?"文心看着前方仙风道骨的师尊。
沧溟慢慢走下寒池体会着寒池的冰冷,心儿受苦了。
"心儿,我们去沧梧峰关闭山峰,只有我们,我们再也不管其他人如何。"沧溟爱怜的抚摸文心冰冷的面庞。
文心也用脸庞在他掌心摩挲两下,冰凉的触感让沧溟身心一颤
"师尊,有些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些人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我从记事起就只有殴打虐待,唯一的爱和光却以极其不堪的方式死在我的面前"
童年留下的阴影是不可修复的,那段时间是一个女孩最为脆弱无力的时期,一旦留下的阴影伤害通常会伴随一生。
唯有面对克服恐惧,才能迎来新生。但是文心不愿,凭什么造就这些的人还在准备得道成仙。
可笑!
文心笑了,是沧溟从未见过的情深温婉柔情似水。那笑容似火烫痛了沧溟的魂好似在什么时刻见过这般笑容。
沧溟想抓住她,好似这般微笑过后即是永别。
"师尊!我心悦的是在昆仑云顶为你汇聚灵气的人,是给你一颗道心送你来我身边的人。"文心看着沧溟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不!
文心说的每一个字都听的懂,可连起来却让沧溟不明白。
文心轻笑在沧溟没反应过来时在他面前吹出一口气,瞬间沧溟晕了过去半浮在水面。
"师尊对我可真不设防啊!只是让您睡一会。"说完双手运起灵力用力拉住铁链,铁链从寒洞石壁上脱落。
九天玄铁确实厉害,挣不断只能连根拔起了。
看着身上的狼狈文心使用清洁咒清洁一番,又从纳环中取出紫色纱衣换上。
去见人自是要整洁一点的,毕竟顾文心到死都没见过亲爹。文心也愿意给她体面,只是这手腕上的锁链取不下来。
鸦刹峰上文心看着这高台明殿有些感慨,她和文霜要在那破烂发霉的小屋里食不果腹要经受挨打虐待,而他却稳坐高台潜心修炼妄图得道成仙。
"铃铛咽,百花凋,人影渐瘦鬓如霜,深情苦,一生苦,痴情只为无情苦。"
铁链在长长的楼梯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文心念着那日青楼里女人念的词,一步一步走上高台。
一掌袭去,灵力冲开鸦刹殿紧闭的殿门。大殿正中央盘腿坐着儒雅清镌的男子,岁月在他面容上好似从未停留过,他还是文心在三生池看过的样子。
他睁开眼睛看着文心眼神中带有过一丝怀念,却一闪而过随后是不舍又带了点痛苦。
"我叫文心,有人叫我来问心。"
文心走进大殿长长的锁链还搭在门坎上,似是随时就能被抓走囚禁。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寂静沉默后刹无邪哀叹一声。
"我与她本就是错误的开始,我失忆和她在一起时爱过她,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说的风轻云淡好似文霜和她所受的苦楚都与他无关。
"所以呢?我身上的血与你无关?母亲救你毁了一身修为与你无关?你与她缔结连理与你无关?你让她坠入爱河却无情抛弃与你无关?你让她有孕在身却孤苦漂泊与你无关?她最后死在青楼三个无耻之徒身下与你无关?"
哗啦……
男子手上的道串挣断洒落一地的珠珠,他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哈!"
文心笑了。
"你红尘因果未了,心中所思未放。你得不了道,你成不了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