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黑化值40。】
他觉得很是刺眼,目露阴鸷,她凭什么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可他的心却忍不住软下来。
他没有停马,前面的人却停住了。
她总是这样,先他一步。
好像有一天也会先他一步消失一样。
苏青茴想走的,可是双脚却像是镶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裴淮之停下马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迎着月光,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发红,薄唇轻轻抿着,给人一种委屈的错觉。
可他的眼里是阴郁的,冷漠的,隐藏着复杂的情绪。
如果撇去那焊在他身上的久居高位的压迫感的话,跟印象中的少年新帝很是相像。
苏青茴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这些日子总有熟悉感,为什么这个威风凛凛大名鼎鼎的将军要戴上面具,为什么独独对自己有偏见。
裴淮之挑唇,似乎笑了下:“你自己上来,还是我拖你上来?”
苏青茴看着他,没有说话。
“噢,我明白了,你都不想,你不想上马来,对吗?”
“那,不用上来了,我下来,可以了吧?”
“你的脸可真大。”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可是他没有下马,在等她回答。
苏青茴跑出了汗,汗流浃背,被冷风一吹,打了一个哆嗦。
牙齿也跟着打颤,抖着声音,说:“你放我走吧,我想走,你放我走吧。”
她觉得他不一定会不同意。
打着抖的声音是柔和的,没有乞求,像是对一个朋友说,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下次再见。
裴淮之气笑了,没有搭理她像是哄孩子一样的话,声音像裹满了寒霜,询问:“这样吧,把你拴在马后边,拖着走,如何?”
他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感慨,“可能会流血,真可怜,可是你应该不会觉得疼吧,你那么能忍,哭起来都是没声没响的,还得劳烦别人帮你抹眼泪,麻烦得要死。”
苏青茴呆呆地望着他,觉得他有点陌生,又很熟悉,跟当年的自己有点相像,又不死板严肃,而是恣意张扬。
他手一挥,丢下一条绳子,粗糙的绳子落在雪地上。
“自己绑住手脚,本将军不想亲自动手,你还不配。”
绑住手脚,放在马后边拖着,他一挥缰绳,马匹跑起来,她可能会被甩得五脏六腑巨疼,可能会死。
苏青茴不想这么被动,她欠了他是没错,可她不想赎罪。
而且,他长大了,心也跟着成熟,不再是以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