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可是大事,不经过衙门的允许他们家的铺子就没法开张做买卖。
沈晚娘和霍老头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把霍君安等了回来。
“怎样,君安,行了吗?”霍老头看见就问。
霍君安脸色可不大好看,失落的坐下来,“根本就没有见到管事的人。”
“那你一直等?”
“嗯,说一会儿就会回来,可我一直等都没有等到,然后那看门的就说让我明天再来。”
沈晚娘也淡淡失望,“是不是管事的去忙了。”
“呵呵,有什么可忙的?”霍老头丝毫不意外的对他们二人道:“这太平盛世有什么可忙的,我看啊,那管事的等着咱们送礼呢。君安,你一会儿去点心铺子秤点点心再买上几包好茶给送过去试试。”
霍君安和沈晚娘可不大乐意。
“凭啥。”
“公爹,这咱们正经开铺子,他们正常给咱们盖章还要什么礼啊,这不是他的本分嘛。”
“晚娘你还太年轻,这衙门里的事情道道多着呢,你别太指望里面能有几个好人。”
铺子里的气氛静默了下来。
这件事让霍家人都有些不大痛快,他们把铺子里里外打扫了一遍,天晚了,也要接月儿一块回清泉村了。
晚上沈晚娘左思右想,这什么事儿都能搁置唯独衙门那边的事儿是不能的。
欠着人家原主一百二十两的银子,若不能赶紧开铺子赚来,那家里光凭着给县城酒楼卖肉食的进项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他们现在人微言轻,跟人家硬碰硬也碰不来。
人在渺小的时候低头是无法避免,只有等日后一点点强大起来才能去改变。
“晚娘。”这时候,一墙之隔的霍君安声音传了过来,他的声音闷闷的,“要么这送礼的事情还是听了我爹的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咱们就买点心和茶叶去。还有,你要是不乐意去,明天我去。”
“还是我去吧,这种事男人做比较好。”
“那睡吧。”
吹灭了灯,院子里静悄悄的,月移西楼。
天亮之后,霍君安和沈晚娘就再次去了镇上,这回霍老头留下带着韩三齐在作坊里产肉食。
霍君安买好礼品再次去了衙门。
沈晚娘在铺子里清点药箱准备出门摆摊。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沈大夫你在里面吗?”
沈晚娘望门外一瞧,就看见那拉姑了,拉姑依然披头散发的有些踌躇的在门口徘徊。
“进来吧,我在呢。”
“我,我是来找你看病的。你昨天说的话还会算话吗?我也不是不想给诊金,实在是我的脸人家都说是不治之症。我爹娘年纪又大,我家日子苦……”拉姑低着头说。
沈晚娘全都明白,“我沈晚娘说话算话,进来坐下吧,让我看看是什么情况。”
拉姑坐在了沈晚娘的面前,沈晚娘撩开她的头发。
这么一看,沈晚娘心里也一阵唏嘘。
这块胎记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左边整半个脸都是,并且还延续到了下巴脖子上,也难怪拉姑要披头散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盖住。
其实拉姑的另外半个脸却是很好看的,皮肤白皙眼睛也很大,只是常年自卑压抑而淡淡无光。
拉姑小心翼翼的问,“能治吗?”
“是太田痣,能治。”沈晚娘肯定道:“不过,是相当于开刀的手术的,总之,是会有一点痛苦,而且由于面积有些大,需要的次数也比较多,你可以坚持吗。”
“只要能治,我什么都可以坚持,多疼我都不怕。”拉姑说这话,眼眶里滚烫的眼泪。
任谁二十年顶着这样一张脸不会痛苦呢。
沈晚娘当即道:“那事不宜迟,先跟我做一个检查,确实我的判断没错就可以开始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