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经历一场搏斗,整个人看上去格外颓败,西服起了褶皱就这么贴在身上。
他的嗓音也一贯沙哑,疲惫尽露无遗。
“你这是......怎么了。”才半天不见君惟琛,他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
席南柒不是开导过他了吗,怎么还会......
君惟琛一手拎着脱下的西装外套,闻言扯了扯唇角,却没笑出来。
他走到他们面前,看了眼推床上的男人,哑着嗓子道,“说来话长,不过尽快替他火化吧,我猜他也不想离开南美。”
这个他,指的是君谨修。
君亦歌目光复杂地也朝君谨修看去。
不想离开南美。君谨修的意思是,想和权夏死在一个地方?
可是权夏分明在靳城啊。
“不,也许他最想留下的地方是这里,把他的骨灰洒入海里,算是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是不是最后的心愿他们也不得而知,这都是君惟琛的猜测。
可是他想,这一次他应该也没猜错。不然的话,君谨修没道理自杀。
席南柒昏迷了很久。
久到她反反复复做梦,梦里全是权正给她看的录像。
她第一次发现,权正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的疯狂,就在于他喜欢利用别人的难堪与无助取乐,他喜欢看苦苦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人怎样做出最后的抉择。
爱丁堡的一年,她过得顺风顺水,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风波。
可是对权敬梓来说,这一年就堪比人间炼狱。
他在权正的折磨下,成功变成了只懂得杀戮解决事情的刽子手,动辄拔枪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习惯。
就算生活在君家庄园,权敬梓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那是席南柒第一次,看到男人像是匍匐在地的犬类,他睁开的猩红双眸里,全是恨意,还有彻骨的痛。
以死为名的放手,以他的自由换取自己在爱丁堡的生活。
权正对这个外孙没有多少感情,除了觉得他有些头脑,公司经营得还不错,别的几乎一无是处。
可他是权夏的儿子,身上也相当于流着自己的血,所以权正想要栽培他,让他成为下一任的黑手党党首。
只是权敬梓难免初来乍到,南美的势力都不认可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所以他们用尽各种手段折磨他,制造各种意外逼迫权正放弃这个铁定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