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绮云在前头走了不久,便出了那条小道。
大约是记着这里毕竟是皇宫,而不是可以任由她为所欲为的北境,到底还是收敛了自己满身的怒火,规规矩矩走上了出宫的路。
而许是忽而想起,又真的好奇,也许是想要聊一些别的事情,来缓和自己的情绪,她撇眼扫了扫江语棠,便问道:“锦王都和你说了什么?”
早知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江语棠倒也不觉惊讶,只是此时,这件事情还不宜让高绮云知晓,她也就随口答道:“暂且还不能说,过上一段时日,你总会瞧得见的。”
高绮云顿觉没趣,甚至还有几分怨言,“你倒是个忘恩负义的,今日若不是我带你来看,你现在还能在鼓中。眼下不过只是问你两句,你竟如此提防。”
“我只能与高姑娘说,王爷让我做的事情虽与高家有关,可和镇北将军、以及你,都没有任何关系。你与其好奇这个,还不如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高绮云嗤笑一声,“我有什么事情好处理的?即便没有你那锦王,这皇都之中的世家大族也不知凡几,我高绮云绝对不是没人要,被剩下来的,又有什么好担心?”
这话说的倒是坦坦荡
荡,可越是如此洒脱,就越是让人觉得有些过于勉强。
江语棠倒也不戳破,就只是点了点头,应和了她的话。
只是之后,却模棱两可的加了一句。
“这世间本没有事情是理不清楚的,若有愁或怨,要么早早说个明白,要么彻底了断,要么就说服自己去接受自己无能解决的现实。其中不管哪样,都比看起来早已放下,却偏偏放不下来的好。”
高绮云当然知道她大概已经猜出了什么,本想着要与她生气,可不知怎的,却又莫名觉得心口有些堵得慌。
“你说的倒是轻易,我便不信这世间任何事情,都能够有个结果。”
“你说的对,”江语棠看似不与她辩驳,却说道:“这世间确有无法解决之事,那便是天人永隔。生前的误会哪怕是到了奈何桥上,大约也是解不清楚的。”
万外之意,便是别等到死后再后悔。
江语棠说到了这儿,便不再主动开口,高绮云似乎也陷入了沉默之中,二人就这么无声的走出了皇宫,回到锦王府去。
知道高绮云今日多半是没兴趣再来找她了,江语棠回了屋子之后,就直接草拟了一份小报,通过系统送到了宋济丰那儿。
恰在此
时,晚浓送点心过来,面上难免有几分喜色。
“侯爷与夫人来了,好似是有事情要与主子说,主子快收拾收拾去吧。若是侯爷心情好,说不定还愿意替王爷美言两句,能让王爷尽快被放出来。”
晚浓是个不知内情的,就只知晓自家主子惦记夫君,想着定南侯夫妇或许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便情不自禁激动起来。
她那小脑瓜里也想不到朝政之事,自不知为何时至今日,定南侯才找上门来。
可江语棠知道,这二位必然不是来帮忙的,于是深思了片刻,才决定先去探听探听情况。
定南侯与其夫人,对于原主这个便宜庶女,一直都是处于不上心的状态,就如之前他们所说,虽然认了这个女儿,也绝对不会用自己的势力,给她提供任何便利。
江语棠毕竟不是原身,总不可能站在一个被苛待的庶女立场上去计较,何况对方也不会因自己计较,就能够改变态度。所以一直以来,他们之间也都是互不干涉的状态。
今日他们会上门来,不必多说,肯定有几分谈条件的意思。
江语棠猜测应该是与秦恪有关,倒也没那么焦急。
到前厅的时候,便是这一堆夫妻也没说话
,有时候更多是眼神示意。管事则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整个前厅就显得格外沉静。
“父亲与夫人今日过来,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