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侯夫人这话说的干脆,让江语棠一时之间都有些卡了壳。
她眨了眨眼睛,望着眼前这个飒爽英姿的女子,察觉到说这话的时候,对方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然后才看向了原主那个便宜老爹。
谁知便宜老爹此时也是一脸的理所应当,甚至还愤慨的拍了拍桌子。
“我江家确实不是什么名门贵族,可南边的疆土,却也是咱们辛辛苦苦守着的。没道理咱们在前线杀敌,后方却被阴了个实实在在,这难道不叫前线的战士寒心吗?”
话说的倒是掷地有声,只是这般护犊子的模样,莫要说江语棠了,就算是原主,也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些时日,到底是看了太多人情冷暖,江语棠也一直都觉得秦恪现在身陷风波,不能作为自己的靠山自己就需要息事宁人,不那么计较。
然而道理是能够想通的,只是心里头到底是有点过不去。
可现在,自己从来都没有给予过希望的人,却站在自己面前,如此为她鸣志不平,让她一时之间都有些眼热。
正想着与这位便宜老爹好好的道个谢,毕竟只凭他这一番关心,就已经足够让江语棠
感动,却又听见定南侯继续说了起来。
“这件事情才过了多少天,不管是皇都还是相邻的几座城池,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个遍,我路上听了多少人的讥讽嘲笑?他们都说我这个定南侯虽然镇守一方天地,却也不过只是朝廷的走狗,连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也不能追究。我那叫一个气呀,恨不得直接告诉他们我的身份,顺便再与他们说清楚,老子是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合着根本就不是为了江语棠鸣不平,而是因为路上被说了太多闲话,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了,所以才会如此气愤。
桌子再次被他砸的砰砰响,这下江语棠心里头那些感动直接荡然无存,甚至变得有些麻木。
她看着眼前的便宜老爹,只觉得这塑料亲情不要也罢。
倒是一边的定南侯夫人估计是看出了她的表情有异,轻咳了一声,瞪了定南侯一眼。
“我们倒也不是完全不顾你的死活,毕竟你占着的,是定南侯府庶女的位置。我和侯爷没有子嗣,你这个独女也是有一定身份的,外头欺负到了你头上来,也是在打我们的脸。”
或许是因为江语
棠生活在现代,又或许是她从来都没有家族作为前提,所以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几乎都不需要为旁人着想。
也就只有到了这个地方,她偶尔会为秦恪着想,琢磨着自己的言行会不会给对方添麻烦,然而自己受了欺负,是丢了上面人的脸,这一点她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于是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的看着定南侯夫人。
这位叱咤疆场的女将军竟然一下子就心软了,叹了口气,对她的语气也没有那么强硬了。
“我们在皇都之中还要留一段时日,估计要在你这儿借住一段时间,也顺便给你撑个腰,看看还有哪些不长眼的敢舞到你面前来。你这儿若是方便,就收拾两间客房出来,若是不方便,我们可以再找旁的去处。”
定南侯与夫人基本上都是在南面,一年也回不来一次,所以皇都之中并没有他们的家宅。
然而都做到了侯爵的位置上,也不可能没有下人安排起居生活,他们会住在江语棠这儿,摆明了是想要修复一下这貌合神离的关系。
而不论是为了有人给自己撑个场子,还是维系着表面的关系,江
语棠都不可能把这二老给赶出去,于是立刻让管事过来,在正院收了间最大的客房出来。
管事是以前跟着秦恪的,行事自然十分周到,江语棠甚至都不用多想,对方就自然会安排的十分齐全。
然而两位还没有走,江语棠就知道,他们还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打算追责,于是也只能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