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随便看一眼而已。
可就是这一眼，却让叶余生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他竟然看到了一个庞然大物。
遥远的无尽虚空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不是生灵，而是一艘庞大到没有尽头的船只。
庞大的战船上遍布了刀凿斧刻的痕迹，很明显经历过大战，至今在船上还有战火的气息。
桅杆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早已断裂，可那断裂的桅杆却被一人抓在手中，立在战船上。
桅杆上，一面大旗迎风招展，被虚无罡风吹的猎猎作响，一个古朴的大字烙印在上面。
字迹古老，叶余生根本不认识。
可在他看到那个字迹时，却瞬间就懂了。
“人。”
那个古朴的大字，是个人字。
这艘战船，竟然是一艘人族的战船。
包括那个持桅杆站立的身影，早已不知死去多少万年，可他依旧屹立不倒，手持桅杆站立在船头。
在叶余生看到战船的瞬间，手持桅杆而立的身影，明明已经死去多年，可身体却突然颤抖了一下。
而后，在叶余生震惊的目光中，慢慢睁开了眼睛。
两道目光，隔着空间，隔着生死，对视在一起。
“嗡。”
一股意
志突然出现在叶余生脑海中。
“啊……”
叶余生的脑海突然传来剧痛感，巨大的痛感让他下意识的抱住头颅，因剧痛而充血的眸子死死的看着那艘战船。
再一看时，那道手持桅杆的身影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从来都没有睁开过。
“轰。”
突然，后方的虚无中，钻出一条条锁链，缠绕在战船上，硬生生的将战船拖了回去，重新拖进了无尽虚空中。
眨眼间，战船便消失了。
之前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幻梦，可叶余生清楚，这是真的，不是因为头颅的剧痛，而是脑海中多了一段记忆。
剧痛，是因为这多出来的记忆。
记忆中，有一道血色的身影，倚靠在一把长剑上，倚靠长剑的力量身体才不至于倒下。
他的身体，他的力量，都已经坚持到了极限。
他在剧烈的喘息着，连转过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沙哑的声音传来。
“您来了！”
简短的三个字，仿佛老朋友之间的打招呼，有些欣喜，但很快就变成了无奈：“可惜，现在的您还不是您。”
“你是谁？”叶余生在心里问那道身影。
没有回答。
背影似乎听不到他的身影，自顾的
说道：“我们等了您无尽岁月，瞎子、矮子、瘸子……他们都死了。”
“您，何时能够归来？”
“我们不怕死，却不想抱憾离去，我们只想在死之前在见您一面。”
“人……”
“砰。”
这个‘人’字似乎触动了天地规则。
那道血色背影的头顶，竟有雷霆浮现，阻止了声音的传出，叶余生只能听到一个人字。
下一刻，雷霆将血色身影淹没，将这份记忆吞噬。
“叶少座。”
魔皇的身影在耳边响起，将剧痛中的叶余生唤醒。
魔皇脸色苍白的看着他，疑惑道：“叶少座怎么了？为何突然爆头蹲下。”
“你没看到吗？”叶余生比他还疑惑。
“看到什么？”
叶余生：“……”
魔皇没看到，只有他看到了。
战船、手持桅杆的尸体，锁链拖拽战船，将战船拖回了无尽虚空，这一切，只有他看到。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可魔皇却看不到。
“叶少座看到了什么？”魔皇追问。
“……没什么。”
这件事不好和魔皇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