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却又仿佛满载而归。
伴着乐曲,丹砚回首望了一眼江水,又望了一眼在料峭冷风中伫立的岭南,心头震撼。
春季未至,可是她所到之处,却是万物复苏。
曾经沈老太傅生辰上的教诲,似乎又在耳边徘徊——
“若是公子愿意将我大颐中原的学识传播到西丹国去,谋求两国之好,想来就是一桩有利天下万民的美事了。”
丹砚想,大颐兴旺,自有兴旺的道理。
单论主人,她看似娇纵暴虐,可她小事任性,大事从不任性,极其擅长俘获民心,甚至可以用英明睿智来形容。
经此一战,南疆一地的百姓不仅没有叫苦,反而处处赞歌......
过去,西丹国就像是一汪圆井,大颐便是里面的井中蛙从来都看不到的天地。
而他便是那一只侥幸跳出去了的青蛙。
当初他对她说过,他会惦记原来的井,也一定会想办法把井底垫高,让井内所有同伴都出来看看。
他会心甘情愿地把西丹国交给她。
纵使要因此顶上骂名,又何错之有?他不过是想为故土谋福祉,想让天下苍生都能看看真正的天地罢了。
西丹国那块贫瘠破败的土地,早就该变天了!
江水的另一头,城楼之上,两个身影不知在什么时候登了上来。
“可是在舍不得娆儿?”一个低沉的声音关切问。
“天下哪有做母亲的,能舍得让女儿这样走南闯北,东征西战?”
凌愿欣眷恋地望着江山一端的滚滚烟尘,那是她的小卿辞离去的背影。
“那便不看这个了。”
晏辞蒙着她的眼睛,扶着她,转身看向城内的景象。
他再撤下手,眼前的画面屋舍俨然,再无分毫“南蛮荒芜”的模样。
岭南一带,全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辈人,有一辈人要做的事情。你看,他们做得多好啊......有什么可担心的。”
晏辞笑着说,眼眶却是红的。
凌愿欣和他相视一眼,不料两人居然都红着眼睛。
他们看着彼此,又默契一笑,紧紧相挽着手,眺望着整座城。
天空澄亮,远山明媚,正午的光晖洒满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