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她愿意哄他了,但好像,她还是不太愿意完全相信他。
为什么?
就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是西丹国的人吗?
另一边。
晏辞咬着牙,解下蒙面,在马车上褪下有些残破的衣裳。
“刚才那个小矮子似乎是想拉着我们同归于尽,好在他身上本就有重伤,他没能得逞。”
方才他和温离一起去捆人的时候,一些碎石突然就在几人身边炸开......
凌愿欣心疼地看着他背上的伤口,当时她靠得没那么近,外加晏辞反身护着她,她几乎没被伤到分毫。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擦拭掉男人背上的沙砾,帮着他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又朝马车外边问道:“温离,你伤势如何?”
“属下伤得不重,倒是太上皇那边要紧。”
“那便就近入城,去一家医馆,快一些!”
片刻后,三人便抵达了一家医馆。
这时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奈何凌愿欣实在是对南疆这边搞玄乎的医术不太放心,只是问郎中要了一些基础的疗伤药材和细布,便又带着晏辞找了一家客栈,准备亲自替他包扎。
只不过——
两人刚刚推开客房的门,却撞见了一张秀丽娇俏的面容......
“娆儿?!”晏辞倏然一惊,身形僵住。
凌卿辞看着二人,眼睛有些发酸,二话不说便将他们请了进来。
她本来是想嗔问几声,怎么阿爹阿娘到了岭南也不来看看她的......
可是察觉到父皇有伤在身,她又忍住了,主动帮着母亲收拾了一下那些疗伤的药材,“母后身上可有伤到?”
凌愿欣摇了摇头,接过她捣好的药,便帮晏辞包扎起了伤口,话音里缱绻着说不尽的担忧,“你阿爹本来不用伤这么多处的,硬是替我把那些碎石全挡住了。”
女孩轻应了一声,颤颤地往父亲背后偷瞄了一眼。
虽然伤势不重,但是坚实宽阔的脊背上,细细碎碎的小伤口特别多,手臂上也有一些这样的伤。
想起自己方才还离过蛊王那么近,凌卿辞想,若不是父皇帮她抓住了蛊王等人......
兴许,要受这个伤的人,只能是她了。
待到伤口包扎完毕,晏辞披上一袭靛青色的长袍,回过头来看她,云淡风轻地笑了声,“阿爹也没事。”
凌卿辞自认为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怕受伤,不怕别人质疑她,不怕被部下背叛,也不怕孤独。
可是到了这一刻,她心中就是别有一番滋味,莫名奇妙地想哭。
“我好想你们啊,父皇,母后......”
怎么也没想到她将近一年没见到父皇母后了,再见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她好想去抱抱阿爹和阿娘,可是阿爹身上太多伤了,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把手放哪去,只好整个人都埋进了凌愿欣怀里。
凌卿辞委屈极了,连心里都是酸酸的滋味。
她瘪着小嘴,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滑落,洇开在母亲的衣裳上。
“你们当初要出来游玩,怎么也不和娆儿提前打个招呼,我和阿兄都很挂念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