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砚怎么也没想到,“积蓄”居然还能是这个意思。
她这次推他的力气并不算大。
可是他却因为身躯一僵的缘故,整个人直接踉踉跄跄地后退好了几步。
“阿砚的身子,怎能变得这么虚了呢?”
凌卿辞怜悯又无奈地掩唇一笑,转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对外面吩咐道:“备马!”
就在她推开殿门之时,丹砚抬眼看了下天,轻声道:“主人,今日有雨。”
一般来说,没有别的急事的话,备马就意味着她要去军营了,他不想看她淋雨。
凌卿辞也跟着瞅了眼天,而后疑惑地眯了眯眸子,这天色看着真不像是会下雨的模样。
不过她还是很信任地改口:“那就备轿。”
丹砚自小就会看天象。
只不过,他能预知的时效大约只有两日,不能预知更久以后的。
但绝对准确。
年少的时候,她差点以为阿砚的嘴开了光,是特意过来诅咒她淋雨的。
曾记十岁那年,有段时间她一直都命人备着伞,但上苍就是迟迟不下雨;结果她有一日不想带伞了,丹砚却告诉她这次会下雨,坚持要帮她带伞。
她不信邪,因此那天还特意下令,命丹砚和芸儿都不准帮她带伞......
不料那天真就下了一场倾盆大雨。
于是她那日回宫后,又气又恼地挥着藤条,把丹砚狠狠抽了一顿,“你下次还敢不敢咒本宫了?”
“阿砚只是不想让公主淋雨而已......”
那一日,小男孩隐忍地咬住唇,眼尾通红。
不过后来误会解开了,凌卿辞赏了他最爱吃的几粒桂花糖,他便美滋滋地忘掉了那一顿打。
再后来,她还会经常找丹砚帮忙看一下天气。因为在这个方面上,阿砚真的很实用。
不过说起实用,其实阿砚还有其他很擅长的事情......
思绪收回,凌卿辞面上浮着笑容,淡淡道:“阿砚似乎好久没有弹琴了吧?”
“是,快有两个月了。”丹砚静静地跟在身后,微微躬着身子,“主人想听?”
“那你今日便在飞鸾宫里好好练一下,拾回手感。”女孩满意地点了下头,“本宫回来要听。”
丹砚的手生得好看,琴技也极好,为了获得一只“有趣的金丝雀”,他的琴技还是她专门在京中找先生教过的。
这个少年身上有着一份别具一格的书卷气息,整个人清瘦温雅,光是坐在琴前不用动弹,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存在。
试想,在外一日操劳过后,回到宫里避着外面的秋寒,再坐下泡个热茶,有一翩翩美男拂袖而坐,仅为她一人抚琴......
这是一桩怎样的美事?
“公主,轿已备好了。”
这时霜儿走过来唤她,“彩清那边,也已经按您对奴婢吩咐的那样,把信件和话带给了西丹国的使臣。”
“那些使臣有没有说什么怀疑的话?”凌卿辞又问。
霜儿回忆起来:“使臣看过了信,并没有怀疑,只是听说哲月公主不想离开王府后,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很好。”凌卿辞轻笑着点头,“看来,丹栀在西丹国那边的名声本来就挺浪荡的......她这下算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试想,如果丹栀在西丹国那边的名声是个特别恪守规矩的人;那么今日,西丹国的使臣听到这些,怎么也会觉得奇怪,想要多问几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意会一笑,然后彻底断送了丹栀求助的机会......
凌卿辞随手拿起插在殿门边上的长枪,“去军营吧。”
虞墨沉出事这么多天了,那支虞家军,她是时候问问师父了......
京郊军营。
虞意钧只是穿着一件常服,孤身站在某一高处看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