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砚先是一怔,唇瓣随即漾起一抹幸福的笑意。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愿意锁他,她还是不想让他跑,真好......
极大地宽慰感,充实了少年空虚的心窝。
进殿后,凌卿辞一袭绝艳光鲜的明黄色朝服,抬袖摸了摸丹砚的额头。
光滑微凉的锦缎掠过了少年的脸颊,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这是世间最有温度的东西了......
“没发热,喝点安神的药就好了。”凌卿辞转头吩咐芸儿,“去拿过来吧”
“是。”
不曾想,丹砚一听到“喝药”两字,苍白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又有了反应。
“喝药......”他有些颤抖,轻声嗫嚅着,“阿砚害怕喝药。”
“你又在怕什么?”
凌卿辞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却又看他被吓成了那样,硬是压下了性子,没骂他。
不气不气,明天还有个接待西丹国使臣的宴会,不气不气......
“阿砚,听话,喝药而已。”她的美眸微微眯了一下,“这天底下,至少还有本宫不会害你,是也不是?”
丹砚痴痴地望着她,睁大了眼,深棕色的眸子变得清澈明晰,“主人打算亲自喂阿砚喝药吗?”
少年的声音又柔又轻,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妄想的要求有点过分了,他又迅速地垂下了眸子。
凌卿辞兴趣盎然地打量着他,他竟能在一瞬间变出来好几副小表情,莫名有些好笑。
“嗯,也不是不行。”
她懒散地抿了抿唇,从芸儿手中接过了药碗,随即就把整个碗都端去了丹砚的嘴边,“来喝。”
眼见那碗漆黑的汤药就要直接怼过来了,丹砚还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芸儿拿着勺子的手,愣愣地停在了半空中。
“公主,还有个勺子没拿呢......”她小声提醒道。
凌卿辞的动作这才停顿了下来。
哦对,喂人喝药还得用勺子,真是麻烦透顶!
她面露稍许嫌弃之色,舀起一勺,“阿砚,你乖一点。”
......
不过,兴许是一开始喂药的动作,给了凌卿辞一些启发。她暗自思忖起来:
阿砚说,他的母亲是被人强行灌了堕胎药,这才离世的。
那他当时指定是看到了这一幕,要不然,他这么大一个人怎就这么害怕喝药?!
但她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西丹王怎么可能就让这个孩子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怎会荒诞到连起码的面子都不装一下?
他就不怕阿砚将来去往大颐当质子的时候,会向宗主国告密么?
这么想着,凌卿辞有些分神,喂药的动作越来越草率;再后来,直接就一勺给丹砚怼到嘴角上了。
药汤从他的唇角溢出,顺着他精雕细琢的轮廓滑了下来。
少年愣了一下,自觉舔了舔嘴角,流失的药滴便又被他舔舐了回去。
“当年你母后遇害时,你该不会就在一旁看着吧?”凌卿辞问。
“阿砚只看到了一些影子。”丹砚喃喃道,“父王和王氏大概都想不到,其实我是知情的......”
听他这么一说,凌卿辞很快就明白了——
那时候的阿砚,应该是偷偷看见了他不该看的事情。
但是他为了在西丹国活命,便一直将这个秘密藏于心底。
“明日丹栀就要抵达京城了,她定然会替你的母国试探你的情况。”
凌卿辞眉梢一挑,嫣红的唇瓣凑近了他的耳尖,“所以,阿砚打算在她面前,怎么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