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壶的十一鸩,已经喝完了。
这个时候的凌言非显然有了些醉意。
纵使眼前的丹砚突然变了一副态度,但他还是没有生出一丝警惕的心思。
“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清楚本世子在难受什么!!”
凌言非双目猩红,酒劲上头,隐隐开始失了控,“我甚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子和公主的身份,当年可以落到凌慕辞他们兄妹身上!!”
“明明他们只是......额啊!”
话音未落,一只苍白的手腕倏然扼住了他的喉咙!
丹砚忍着腹中翻江倒海的痛,猛地起身,用强横的手段将那些话永远封在了凌言非的嘴里。
“你......”凌言非似乎回了一瞬神。
但此时此刻,已经于事无补。
怎么会......他惊恐地大睁双眸!
丹砚,难道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病秧子吗?
为什么能使出这个力度和身法,令他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主人的身份,什么时候要轮到你来质疑?”
少年邪佞地勾起唇角,一手掐着凌言非的嘴,一手执起了另一壶的十一鸩。壶口径直对着他的嘴,倒了下去!
“凌言非,你想要的东西,太大了。”
丹砚毫不吝惜地施力,将那烈到足以烧坏喉咙的酒,狠狠浇了下去,“凭你的心性,根本就受不起这个天下!”
凌言非面容扭曲,想要歇斯底里地哀嚎。
可是他一旦张大了嘴巴,只会饮下更多的酒。
不出片刻,第二壶酒,也空了。
瓷壶重新回到桌上,发出轻响。
丹砚静静地放下酒壶,随即一掌发力,猛地劈在了凌言非的后颈处......
凌言非像是失了魂一样斜靠在椅背上。
他的脸颊已经开始发红发热,两片干裂的唇瓣徐徐嗫嚅着,丹砚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好好休息一会儿吧,世子爷。”
少年慢条斯理地擦掉了手上的酒渍,目光坦然,走出房间。
“休息之后,便是你人生最后一次狂欢了......”
在沈府的另一端。
凌卿辞用过了晚膳,还不忘去帮皇兄试探沈凝欢的口风。
“欢欢~你别生气呀......我给你挑了几个风景最好的宫殿,你想住哪一间?”
沈凝欢实在是拗不过她了,便答道:“我要离紫宸殿最远的那一间!让他先去找几个别的爱妃,再来见我。”
而紫宸殿,正是凌慕辞的寝殿。
其实沈凝欢是知道的,身为帝王,难免要多纳几个妃子稳定朝堂局势,她当然能够理解......
只是现在真的快要进行选妃大典了,她这一时半会儿的心情不好,想要缓几天。
“你选这种偏远的宫殿,不是让我难办嘛?皇兄会怪罪我的......”
凌卿辞蹙了蹙眉,“要不,你就住我飞鸾宫附近的宫殿吧?这样你入宫了,还能经常过来找我说说话。”
虽然,皇兄已经跟她提过了遣散后宫的打算,不过谁知道皇兄之后会不会变卦呢?
她可没信心去替一个男人,跟她的闺中密友打这种包票。
皇兄若是真的胸有成竹,那便自己去找欢欢说清楚。
“也好......”沈凝欢迟疑了片刻,“这么一来,若是碰见了不想见他的时候,是不是还可以躲进你的飞鸾宫?”
凌卿辞:??
“倒不是不可以。”她细想了一会儿,挑着眉梢,“反正阿兄也打不过我,我罩着你。”
“那便说好啦!”
沈凝欢顿时兴奋起来,眉欢眼笑,拉着凌卿辞的手轻轻摇曳,“以后,我和公主就是邻居了!”
谈笑间,丹砚现身了。
他的脸色看起来极差,一张脸惨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