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若是沈老太傅知道你也是他的学生,也不知他会高兴还是恼怒。”
少年垂着眼睛,那小金镯子牵着红绳,在他胸前一晃一晃。
他叩谢,“阿砚能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主人赏赐。”
这时凌卿辞的另一个侍女,霜儿,端着一碗汤药现身了。
虽然都是侍女,但芸儿性情天真,以贴身伺候为主;霜儿脑袋灵动,身上也有些功夫,以跑腿做事为主。
“霜儿果然很机灵。”
凌卿辞称赞一声,从霜儿那接过了碗。
却留意到丹砚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少年深色的眸子骤然一缩,仿佛透过她手中的碗,看见了梦魇。
“不要喝......”
他才起身不久,刹那间竟又跪了下去恳求,“主人,那碗药......不要喝。”
凌卿辞端碗的手没有动弹,目中存疑。
她知道丹砚从小就害怕喝药,只当他是矫情;不过现在看来,她喝药,丹砚见了也是这副模样。
“避子汤而已,本宫死不了。”
她就要仰头一饮而尽,余光却瞥见一道残影向她......不,向她的碗袭来。
她当机立断,故意松了手,想看丹砚究竟要做什么。
少年显然没有想到那碗忽然就这么掉了下来,可他的第一反应,竟是牢牢接住碗,不能让那肮脏的药渍弄脏了她。
瓷碗被一只苍白精瘦的手迅速捞住,连碗带汤,在半空中划过诡异的弧度......
滴水不沾两人身,乌黑的汤药在碗中阵阵荡漾。
凌卿辞居高临下地打量起捧碗的少年,饶有意味地哼了一声,“掌风干净有力,看来你身上,也不是一点功夫都没有嘛?”
丹砚心虚地抿了抿唇,目中尽是无辜的光泽:
“避子汤的药性极为寒凉,阿砚不想伤了主人身子,这是情急之下才有的反应......”
凌卿辞看着他那副突然变了个神情的脸,不禁蹙眉,当她蠢呢?
方才她要喝药的那一瞬间,他所有的关切,都被她真真切切地看在了眼里。
他居然是真的心疼她,甚至因此不慎暴露了隐瞒这么久的身手,真是可笑!
笨死了!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可是本宫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不会赌这一次。药,该喝就要喝的。”
少年颤着眼睫,神色有些松动,好像在犹豫要不要坦白......
凌卿辞微微弯身,轻声诱哄:“看着本宫的眼睛,交上来。”
丹砚仍旧死死抓着药碗。
“昨夜我......”他终于愿意开口,“在那之前,我已经服用过了避子的药物。”
凌卿辞笑眯眯地直起了身子。
可算让这个嘴硬的家伙,说出真话了。
“酒里面的东西不是你加的,但是你一早就知道,里面有东西。”
“是......”
“那么阿砚对本宫有非分之想,也是真的了?”
“是。”
跪在地上的少年倏地抬起了清澈的眼睛,毫无忌讳地与她相视。
凌卿辞并不为之动容,“那壶酒是你们西丹国特有的佳酿,谁给的?”
“是虞小将军的人,冒充西丹国使臣。”丹砚笑了,“他定是以为,我没见过他手下的人,认不出来呢......”
殊不知,早在他扮做凌卿辞的丫鬟时,就已经见过无数遍了。
凌卿辞闻言愣了一下,“虞小将军?”
居然不是那个岭南质子,而是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凌卿辞微微眯眸,深瞳之中暗流幽然......
看来,这件事牵扯到的人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