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触人间诸多事,方解凡尘未了辞。
本草药堂门前,支起了一个算命摊,让本就人来人往的药堂门前挤满了人。
被秦青揍得鼻青脸肿的小鱼和小虾,互相搀扶着彼此,一同走进了药堂内。
药堂内,问诊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
另一边开药的伙计倒是挺清闲,鼓动着双手,在空中不住地挥舞,追打着烦人的苍蝇。
堂内众生的汗臭味与熬药散发的草药味,在空中不断地交织,莫名成了一种可香可臭的味道。
排了很久的队伍后,终于排到了被打的那两人。
小鱼率先开始问诊,孙赵郎中只是稍一把脉,让他伸出舌头看了看,询问下日常生活。
那郎中缓缓说道:“皮外伤不打紧,开点狗皮膏药就行。就是你肾阳虚,如若久拖不治,可能致使你不能人道。”
小鱼显然听不太懂,又不敢直言相问。他探着头,轻声问身后的小虾道:
“不能人道是什么意思?”
小虾似乎没控制住音量,嘲笑般说道:
“就是你那家伙事,支愣不起来。”
现下在场的诸位都知道小鱼肾虚了,男人纷纷对他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女人则是憋着笑,仿佛在嘲笑他一般。
小鱼拿起药方,丢下诊金,顾不上在此处开药,迅速跑出了本草药堂。
别人的痛苦,小虾又怎能感同身受呢?他只是嫌他吵闹罢了,多大的事,又不是绝症,至于如此这般矫情吗?
孙赵见惯了病人的百态,也不多做停留。他接着给下一位病人问诊,一套望闻问切的流程下来。
他忽然眉头紧锁,而后叹息,关切地问道:
“小兄弟,你可有妻儿?有无父母高堂?”
小虾对此十分好奇,问个诊还要报家中户口的吗?但他还是如实说道:
“在下并无妻儿,父母双亡,现今孤身一人。”
孙赵闻言只是叹息,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安慰道:
“赤条条来,孤零零去。你吃好喝好,好好度过为数不多的日子吧!”
小虾顿时被这话惊做软脚虾,四肢百骸瞬间无力,舌尖勉强发出声音道:
“大夫,我这是什么病?还有多少日子过活?”
孙赵如实说道:“痨症,约莫有一年!”
见郎中如此斩钉截铁,小虾垂头丧气地放下诊金,刚欲离开。
孙赵只是拉着他的手,把诊金放到他手里,然后安慰道:
“这钱你自己留着用吧!人总归是会死的,早日归西,或许还能在地府谋处好差事。”
小虾只是接过那钱,径直往城中赌坊跑去。
他心想自己现在烂命一条,不如赌一把大的,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正是这一时的疏忽,让一场危机在青天白日下悄然酝酿。
梦鼎楼内,秦老板正安排着几位新员工的差事。
小金负责柜台收账;小西负责端茶倒水;小辽负责打扫客房。
安排好一应事务后,秦青去到望春楼,去打听狄息的消息。
他还在试图跟狄息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化解两人间积深的误会。
柯府暗门处,狄息直入内堂,与堂内正坐的柯相禀报近来的事件。
狄息拿出一张纸币,宛若说客地说道:
“宰相大人,近来城中开了一家鼎当行,能够把银两换成纸币,互相兑换方便,存够一贯一年还给一文利息。”
柯相接过那纸币,认真看了一眼,语气略带嘲讽道:
“这肯定是圈钱的套路,你看中人家一文利,人家看上的是你那一贯钱本金!狄贤侄切莫上当,及时换回现银才是!”
狄息出言再加怂恿道:“宰相大人,官家最近好似因国库亏空问题,欲大举惩治贪污,官员家中不明现银好几位被悉数收去……”
他又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