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别苑,夜色渐渐暗下来,雪儿对于制作烧酒的操作也愈发熟练。
不过她熟练的操作,并没有引来秦青的怜爱。
秦青吩咐下人给雪儿准备晚餐后,郑重地对雪儿姑娘说道:
“雪儿,弄完这批酒,早些去休息。”
秦老板对这位新上手的员工寄予厚望,希望她能在这酒坊多待一阵子,帮他分担些许造酒的工作。
雪儿心里怪秦大哥不懂得怜香惜玉,但还是照旧帮着忙。
感情这方面,谁付出的多,谁就越被动。
雪儿姑娘很明显是被动的一方,而秦青是掌握主动权的一方。
不过他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在他心中一直只把雪儿当妹妹和员工看。毕竟官家喜欢的女子,他是断然不敢往那方面想的。
翌日晌午,开封府开堂审理科举舞弊案。
林西内正坐在公案桌前,副审赵龙坐在他的左边,开封府尹欧阳则坐在他的右边。
主审官摆动着猪掌般的手,拍响了惊堂木,他朗声说道:
“宣人犯狄息和考场搜查官张郎、肖强上堂。”
狄息被人押上大堂,刀笔小吏张郎和肖强则自己走上堂内。
负责考场和搜查的还有两人,可能是一句“无可奉告!”,又或者他们是柯相的人,幸运地免于审查。
林西内率先询问搜查官道:
“你们二人可有搜查,狄息入考场时可有夹带?还是你们受贿放行?”
张郎十分天真地以为那句话有用,自信满满地说道:
“无可奉告!”
赵龙忍住笑意,好一句无可奉告。公职人员玩忽职守,一句搪塞话就想推脱责任。
林西内也不惯着这厮,大力拍下惊堂木,厉声道:
“来人啊!将张郎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让他学学怎么好好回话。”
开封府的衙役得到指令后,如同机械般,拉着张郎前去大堂的空地。
某位衙役高举法杖,用力朝着张郎的屁股打将起来。
一时间,某刀笔小吏的吃痛声响彻开封府衙。
肖强见状只觉心惊肉跳,急忙好生说话,他细细说起当天的情形。
“科考那天,小人已详加搜查,确认狄息身上绝无夹带。”
林西内冷哼一声,训斥般问道:
“那其他几位夹带者,你作何解释?”
肖强欲言又止,负责搜查那几位夹带者的是柯相的人,供出他们显然对自己的处境没有丝毫好处。
他只好把责任推给在外面受刑的同僚,他昧着良心说道:
“大人,那几位夹带者是张郎负责盘查的!”
张郎此刻被打得几近昏厥,自然是听不到堂内的对话。
等到林西内命人把他带回堂内问话时,他早已昏昏然。
主审官朗声询问道:“张郎,秃弃西、慢脚等人(其他科考夹带者)可是你负责盘查?”
张郎似乎没听清楚,头直直点到地板上,人也昏了过去。
林西内轻咳一声,以一副不可置疑地口吻道:
“看来张郎必收受了其他夹带舞弊者的贿赂,来人啊,让他签字画押!”
开封府的捕快项伯会意,径直走向昏厥的张郎,抓起他的大拇指完成了供书的画押。
肖强见此情形,反倒放下心来。既然有了替罪的羔羊,那他应该可以逃过一劫。
他对前同僚的遭遇,丝毫没有怜悯之意,也可以说他失去了共情能力。
他的内心反倒用一句话安慰着自己,“这都是命!”
赵龙此刻有些坐不住了,询问主审官道:
“林大人,这肖强仅凭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推脱个干净,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肖强自然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只是柯相早已提前打点过要保住狄息。
正巧那肖强知趣没攀咬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