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蔽了天空,也遮挡住了星月的光辉。天空一声闷雷,云间的蒙蒙细雨开始掉落人间。
秦青撑起油纸伞,认真打量眼前这个酒鬼。
百里易对衣着毫不关心,一身白衣早已枯黄,那柄青铜剑倒是铮亮异常,满身酒气却不见一丝醉意,步伐大大咧咧却不闻一丝声响。
秦青暗叫不好,心想梦鼎楼何时混进来个江湖高手,不过他还是故作冷静地回答道。
“三坛换一坛不可,要换拿六坛来换!”
百里易闻言哈哈一笑,卸下青铜宝剑,和手中三坛一起拿给秦青。然后他纵身一跃,一去二三里,悠然说道。
“酒给我留着,我且再去带三坛来。”
秦青见状放下戒备,此人不藏着掖着,想必在梦鼎楼只是贪图美酒。他就怕那些深藏不露,潜伏在他身边,背地里搞破坏的两面君子。
等到所有的酒都搬进梦鼎楼库房后,百里易从楼上跃入大堂,他摸着头走近秦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走房顶快些,行大路要绕道!”
百里易手里拎着三坛酒,慢悠悠地走向柜台。
柜台里的秦青早已备好一坛酒,见到来人后,拿出那坛酒丢将过去,喊道。
“少侠接好,砸坏不赔!”
百里易只是一个云手,稳稳地接住那坛丢来的酒。他也学着柜台那人的样子,把手里拎着的三坛酒投掷过去,悠悠地说道。
“这是另外的三坛酒,接好清账了!”
三言两语间,秦青左手接下一坛,右手擒住一坛,左脚挂住一坛。他把手上两坛酒放在柜台上,左脚往上一踢,最后一坛酒也稳稳当当地落在柜台上。
百里易只是一叹,便摇头叹脑地往楼上房间走去,边走边吟诗。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忙完这码事,秦青回到秦府别苑,继续加班制作烧酒。
这时在那帮忙的赵薛海说:“二弟,我们要不要把我们的酒,拿去烈酒公会评选?”
烈酒公会是汴京远近闻名的协会,只要能够选入前三甲。公会就负责把酒销往全国,而且当时就钱货两清。
秦青也不知道这个商会哪里来那么大的背景,不过有钱不赚王八蛋,他问道:
“烈酒公会几时开始评选?”
赵薛海在这地头混得也不久,只是道听途说,不清楚具体的评选规则和时间。
他尴尬地说:“这个我并不知晓,要不你去问问?”
秦青只好作罢,想着夜已深了,明天再去问问业内人士。
翌日天明,秦青身着一身青灰色的朝服,前往参加朝会。
紫宸殿内,众臣行完礼后,朝堂上一片寂静,今天是柯相归朝的第一天。
往日热闹的朝堂顿时变得清净许多,谁都不敢抢在柯相之前上奏。
忽然一声:“臣有本要奏!”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发言的人正是尚书富明远,赵正闻言欣喜异常,说道:“准奏!”
富明远顿了顿,接着说道:
“坊间传闻柯谨言才是杀了越南王子的真凶,可朝堂早已将真凶张三绳之以法。臣怕这等流言蜚语传入越南,于两国友好关系有伤!”
众朝臣听了这话无不伸颈侧目,认为尚书大人是不想活了。
柯相闻言只是轻轻咳嗽了几声,然后某些朝臣纷纷会意,出来仗义直言。
“坊间传闻不足为虑,但恶意传播谣言者当重罚!”某言官站出来,口气坚定地说。
“必是有小人散播流言,柯相家教甚严,断不会…”另一朝臣慷慨地说。
柯相觉得时候到了,自己站出身来,作揖行礼说道:
“官家,臣自知对犬子管教不严,愿送他去礼部学习礼仪,多加约束!”
赵正听罢,好一招以退为进,这是赶着给他儿子要官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