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刘少言身体里的毒已经进了经脉,所以去除的过程格外痛苦。
刚开始他还能选个姿势射地上,慢慢的开始捏紧双手,到最后抱着身体在地上打滚。
对没错,就是打滚。
一袭白锦衣被弄的兮脏,头发也散了,乱铺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一边滚还一边大叫。
“啊啊啊好痛啊,你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如此狠毒,我都要死了你还下这么痛的药,你不知道下点不痛的药啊!”
“好痛好痛好痛啊,我真的是太倒霉了,怎么就碰到你这个小人!你报上姓名来!我一定在黄泉路上等你算账!要你好看!”
梦柯闭了闭眼,有种想把他的嘴封上的冲动,但是一想这可能是刘少言发泄痛苦的唯一渠道,又忍了下来。
冷冷道,“我是季婉的女儿梦柯。”
“啊啊啊啊……欸?什么?你是小柯?”
地上的刘少言叫的撕心裂肺,突然听到梦柯自报家门有些震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你是季婉夫人的女儿小柯?”
嗯。
梦柯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好,我现在就去死!”
刘少言心想,或许是婉夫人叫梦柯来送自己一程。
婉夫人一定是嫌他和季抚柳定了亲事,没见李抚柳和梦柯是死对头吗,这都不算是什么小秘密了,他自然是知道的。
应该是为了报负李抚柳,让李抚柳守活寡不说,还要背负着克死丈夫的名声,以后要在永乐伯爵府生存实属不易。
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报负计划。
刘少言自觉已经交代了后事,忍着剧痛又躺平在地上,静静等待着死亡宣告,连翻滚都懒得翻滚了。
梦柯是实在忍不了了,一把薅起地上的人,甚至想给他两个耳光。
“我给你的是治你眼睛和解毒的药,并没有想杀你的意思,你到底在想什么玩意。”
这人脑袋里莫不是装的豆渣?
刘少言被人薅住衣领从地上强势拉起来,一时间有些懵逼,心里不合时宜的想到,婉夫人的女儿力气真大。
梦柯见他这种时候还在游神,有些无奈,伸手一推就把他推到地上,起身甩手走了。
爱躺着就躺着吧。
原来凡人都是戴着好几张面具么?
就在刚刚这个刘少言还在引领着一群身手不凡的黑衣人,那指点江山的气势,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现在这是个什么东西?
梦柯皱了皱眉头,转头又看了看地上被摔懵了的刘少言,吐出一口浊气。
她甚至都有些后悔告诉这个憨货自己的身份,但是梦柯并没有那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精神,一向都是要将因果讲清楚明了的,帮了人就要让人知道自己的恩人是谁,在修真界就算是杀人也要让敌人死的明明白白。
但是刘少言憨货......
算了,以后还是少出来管这些闲事。
刘少言感觉自己的眼睛在一股暖流流过之后变得明亮不少。
依稀可见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裙的妙影渐行渐远,慢慢混着院外巷口的一轮冷月微光消失不见。
他也不记得那天晚上他在院子里站了多久,但是在他之后的全部岁月里,再没有见过那么夺目绚丽的月亮。
在给了刘少言丹药之后,梦柯就没有再管,一直到刘少言与李扶柳的婚事前一天,梦柯都没有听到有人传刘少言的眼睛好了。
季婉还是会为了刘少言的事情伤心,没少在梦柯面前抱怨永乐伯爵不是人。
“......”
倒是忘了这些生活在高门大院的人心眼子比筛子多,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将自己的事情暴露在人前,悄悄的才会给敌人致命一击。
刘少言虽然...
但是人家还领导了一群人不是。
没点能力是不可能在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