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想这样,这样虽然活的更久,却更累。
叶尘道:“可你的衣裳连个口袋都没有,更别说钱袋。”
影子象征性地在在身上上下摸索了两下,然后摊开双手,自嘲道:“没有银子,要口袋又有何用?”
这话说的倒有道理,不过叶尘不以为然:“你马上就要有了。因为你没有,但是我有。而我的,就是你的。”
影子低着头打量着自己:“这衣裳就不必了,洗一洗,还能继续穿。
再换身新的,没过几天,又会和现在一样。
你要是真想为我换身衣裳,倒不如把省下来的钱,都用来买酒喝。”
叶尘道:“你刚才还说换身新的,这会又反悔了。”
影子道:“我说的换,不是买,而是洗。
衣裳洗干净了,就跟新的一样。
这就跟人沐浴一样,每次沐完浴,我都觉得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
影子的话忽然多了起来。
见影子没个正经,越来越贫,叶尘也柔声打趣道:“看来你不光废衣裳,还废酒。”
影子道:“衣裳不需要有多华丽,关键的部位不漏即可。
但酒则不同,越好的酒,人的身体就会越发兴奋。”
叶尘提议道:“那我们便去喝最好的酒。
母亲说过,这些银子乃身外世俗之物,就应该回到它来的地方。
你总是出没在人烟稀少的地方,若是你关键的部位漏了,倒也没几个人能瞧见。”
他还从未喝过除母亲亲手酿造的以外的酒。
光是提及“酒”这个字,便已经足够令他的身体兴奋。
影子道:“这次你倒是挺听你娘的话。
不过再多的钱,也有花光的一天,这就如同灵力。再丰沛的灵力,也有耗尽的那一刻。
你最好省着点花,否则,只有等到需要它的时候,才知道它的难能可贵之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叶尘不悦道,“你此时说话的口吻像极了我娘。可钱花光了,可以再赚,灵力耗尽,可以恢复。”
影子道:“这么快便惦念起令堂大人了?当一个人既没钱又没有灵力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他有多难。”
叶尘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
这个人指的,便是他。
他连忙道:“好好好,钱我省着点花,灵力我也省着点用。
从现在起,我不再提她,你也不许再提她。”
影子道:“既然她都这么说,那么我便遵从她的意愿。”
叶尘道:“你似乎很在意我娘。”
影子道:“当然,你娘曾经红极一时,名动天下,整个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她素来都是戴着淡紫色面纱,从不轻易显露真容。
那面纱的质地,既非妆花缎,软烟罗,也不是青蝉翼,凤凰火 ,更不是云雾绡,素罗纱。
云绫锦、散花绫这些都不是,而是她自己所织的天蚕丝,这样的奇女子,谁不想近距离见上一见,一睹她的真容。”
叶尘心中暗叹,看来母亲和父亲一样,都曾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只不过母亲不喜欢抛头露面,后来又归隐于栖霞村。
而母亲的秘密,似乎比父亲还要多。
她就如同一株开在山谷中紫色的茉莉,刹那清丽绽放,伴随着淡淡清香。
绽放过后,渐渐飘散尽它的余味,缓缓收拢起它的花瓣,一如她的心。
而更令他惊叹的是,影子外表如此粗糙的一个人,居然知道如此之多的面纱,就连一向擅长纺织的栖霞村,都不曾听闻这么多的种类,好多种类他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看来光靠书本上和父母口中的那些知识,是远远不够的。
单就这一点看来,影子像一个百晓通,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片刻,影子意识到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