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西庭飞往海市,带着这些年余妤曾发布过,或是当初H国公司为了她们出道预热发过的所有余妤的练习室视频,以及将余妤小号发布的状态内容汇总好打印出来,方便余兴华翻阅。
那些状态里,记录着余妤在异国他乡,瞒着父母追逐梦想所付出的努力、心酸、孤独、落寞、真挚与认真。
余兴华一开始是抵触的,可是看着看着,他的眼眶逐渐湿润,泛着心疼的水雾。
他看到余妤高强度的练舞,浑身被汗水浸湿,疲惫的躺在舞蹈室的地板上喘气,看到她感慨有时候忙得一整天吃不上一顿饭,看到她身上各种训练而留下的淤青伤痕,看到她字里行间透露着同期的练习生有父母家人去看望的羡慕。
看到她摔倒后一次次的站起来,被汗水浸湿的发贴在脸上,可她眼神倔强,咬着牙一次又一次,要把每一个动作做到极致。
看到她被人辱骂,没有一个人维护,孤零零的站在台上。
那些需要被安慰、陪伴的时刻,她是一个人扛过来的。
他们当父母的没有去关心她,每次听着电话那头轻松的语调,便觉得她过得很好,而因为他们的不赞同,她也没有诉过苦。
表面上任性自我,想一出是一出,爱撒娇的爱哭鼻子的娇气包,其实默默经历了很多。
年西庭将余兴华的动容收入眼底,徐徐问道:“余叔,看完这些,您还觉得妤妤喜欢舞台,只是在胡闹吗?”
余兴华如鲠在喉,说不出话。
平心而论,余妤很认真。
年西庭:“余叔,妤妤很像您。”
“……”
“你们身上都有种对自己认定的事情坚持到底的韧劲,当初如果您也妥协,去做长辈眼里正确的事,恐怕无法像现在一样,成为商界脍炙人口的传奇。”
陈年旧事被提起,余兴华蹙眉,眼神冷了下来。
年西庭及时放低语气致歉:“抱歉,我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
余兴华问:“是年老还是你父亲跟你提的?”
年西庭没有挑明,可他刚刚话里的意思,明显是知道他不愿再提起的,年轻时的事。
年西庭摇了摇头,点到即止的提醒,“我自小记忆力较好,三四岁时的事情依旧记得很清楚。”
余兴华了然,二十五年前,他还未彻底定居在海市,他的事业在起步,每个内心迷茫的阶段,都是在年老那摸索出方向,当时年西庭不过三四岁,大人的谈话,没有避开过他。
他全听到了?
并且全部理解且记得?
发生在普通孩子身上会觉得奇怪,发生在年西庭身上又觉得一切正常。
年西庭将所有的资料往余兴华面前推了推,“现在的妤妤和那个时候的余叔一样,需要家人的认可和支持,余叔也不希望,妤妤日后和您拥有相同的遗憾和心结吧?”
余兴华条件反射的大声反驳:“胡说八道,我哪里的心结遗憾?!我余兴华好着呢!”
语罢烦躁的推开面前的资料,许多纸质的资料被扫落在地,他倏地起身,双手叉腰,声音更大,“你们一个个都没把我放在眼里,觉得我老了是吧?余妤和余辰翅膀硬了,我管不到了,你是年家的孩子更轮不到我来管,你走吧!马上走!”
说完,他烦躁的背过身去,只留给了年西庭一个背影。
年西庭知道余兴华在气头上,不再刺激他的情绪,道歉后将被扫落的资料一一捡起归位,随后退了出去。
是他急着想要在余妤下一轮PK赛前解开父女俩的心结,思虑不周,他的身份来对余兴华说这些话,的确不合适。
离开后他给年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有些话,他嘴里说出来不合适,但年老爷子来说,会事半功倍。
年西庭离开后,余兴华兀自站了很久,他陷入了回忆里。
余兴华小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