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稍等片刻,大人正在跟部下商讨。”
宓夏瑶索性去了隔壁厢房坐着等着。
大抵隔壁在商讨的内容繁琐,宓夏瑶在偏厅点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困意都要熬出来了,才听到外面推开门,一群人窸窸窣窣对话走出去的声音。
她睁开双眼,提起几分精神正要起身。
房门就被裴星渊匆匆推开了,他见到宓夏瑶来了,证实了管家所说的情况。
俊朗的眉眼染上浅浅的笑意。
他身后的周泽不明情况,他扯着嗓子对着裴星渊说道:“那荣家那件事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此刻得罪他们家……”
他说的话引来宓夏瑶的注意,她自然而然掠过了裴星渊的脸,目光落到了周泽的身上。
周泽的话音戛然而止,少年脸上的窘迫、恐惧还有慌乱的表情可以说,在他清纯少年的脸上变得五彩缤纷的。
“宓……宓夫人。”他悄悄把当初唤她姑娘的称呼给换掉了。
宓夏瑶挑了挑眉尾,她自然是察觉到这个称呼。
她好奇反问,“什么荣家,什么得罪?”
裴星渊即刻回头目光带着警告示意周泽赶紧滚。
周泽这一会儿是头都不敢回,扭头拔腿就跑。
宓夏瑶还想追上去,却被裴星渊攥住了手腕拉住了她。
“当事人就在你面前,你去寻他?”男人抬了抬眉头,语调好笑地看着宓夏瑶,轻声说道。
“我能从你这儿撬出来?撬周泽不比你好撬?”宓夏瑶睨了他一眼。
都是摸过对方最底的人,宓夏瑶太清楚裴星渊这货了。
只有他想刻意露出来的,就没有从他那儿硬生生找出来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宋巧出去。
宋巧可不敢继续往下看,她动作敏锐地跑出房间。裴星渊动作利落的把门关上了。
“三殿下为了荆州城投资案,想威胁你合作?但是你不肯是不是?”
宓夏瑶心思活络,她很快就点明了一半。
不过……
“不是三殿下。”他耐着心纠正对方。
“荣家……荣元洲?”这名字对宓夏瑶来说已经有一阵子陌生了。
裴星渊带着她落座罗汉床上,一边给她倒水一边听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直到茶杯推到她面前,二人目光一齐落到茶杯上。
白净的水在青瓷里显得格外剔透。
裴星渊推的动作僵持了一瞬,他还秉持了“养胎”的习惯,给她倒得不是浓茶。
二人都是心思细腻的人,这氛围一瞬间就降了下来。
沉寂的环境没超过片刻,宓夏瑶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罢了,你的决定肯定都有自己的道理,我就不过多担心你这些了。”
“嗯,”男人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来,他收回手,又问,“怎么想着来裴府找我,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她语调下意识微微调高。
不满意裴星渊这么卑微的揣测他自己。
男人听到这替自己不公的说法,他深眸终于重新有了一点笑意,撩起眼皮便与其对视。
“我已经与爷爷说了情况,不日就将启程前往青州去参加兄长的大婚,爷爷的意思是我可以留在青州多呆一阵子,这正好如了我得意。”
宓夏瑶重新放轻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裴星渊垂眸沏茶的手法顺畅且流利。
“所以,我是过来找你道别的。”
道别二字她说的轻巧,可裴星渊听到心窝上就好似被人重重捶了一拳。
“我大抵短时间之内也不会回京城了,日后在京城里也要多多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爷爷。”
宓夏瑶越讲她内心就越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说出来的话就跟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