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迁怒任何人。想要我罢手也不是不可以。”
她浅浅地笑了下:“让程莲芝当众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我心情好了,兴许能给她出个谅解书。”
陆丹青下意识道:“这不可能……”
顾潋滟轻轻的笑出声。
也没反驳什么,但那落在陆丹青脸上的眼神,却让人无比难堪。
陆丹青艰涩的开口:“潋滟,可不可以就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顾潋滟咀嚼着这几个字眼,颇觉可笑。
她当初不也想着什么事情都到此为止?程莲芝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到此为止’,却依旧步步紧逼。
她最该‘到此为止’的,是当初不该天真地以为陆渊会站在她这一边……哪怕只是一时半会儿。
可最终,她什么也没等到。
“所以她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你们就能来要求我?是因为你们陆家人惯会命令别人做事么?”良久,顾潋滟才开口,不过说话说得毫不客气:“我‘死’了两年,除了我哥和冷九章,谁为我出头了?如果我不是韩政的妹妹,如果我没有让程莲芝付出代价,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揉捏的顾潋滟,你那位好母亲只会对我斩草除根,而不是让你来这里跟我说什么‘到此为止’!”
她深吸一口气,冷冷道:“陆大小姐,请回吧。”
“文七,送客。”
顾潋滟已经说的这么直白难听,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了,陆丹青张了张口,想说程莲芝也受到了折磨的,陆渊不是什么都没有做,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弥补……
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说出来更加可笑。
倘若,顾潋滟当初真的死了,什么弥补也没用不是吗?
文七已经进来了。
陆丹青不是个擅长服软说对不起的人,也看出来顾潋滟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胸口憋了一股气。
也不是生气,就是憋得慌。
她语气复杂道:“潋滟,你变了。”
顾潋滟沉吟片刻,笑得不以为然:“人都是会变的,但这话不该从陆家人口中说出来。”
文七打开门,客客气气道:“陆大小姐,请吧。”
陆丹青知道自己再呆下去没意思,转身往外走。
可到底没忍住,回头看了办公桌后面的人一眼。
没想到顾潋滟也正看着她。
四目相对,她愣了下,迟疑片刻,说道:“上次的事影响到了天星,你也知道,董事会不是一言堂,里面什么人都有。你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自己小心,陆渊不一定时时刻刻都能……”
“丹青姐,我哥这两年没找过别的女人。”顾潋滟打断她的话,一声丹青姐,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陆丹青眼眶瞬间发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顾潋滟露出了这次回来之后,面对陆家人第一个真心的微笑:“我希望我哥和你都好好的,我想,陆渊也是这样的想法。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如果……嗯,如果你不恨我的话。”
她不再多说,挥了挥手。
陆丹青满心复杂地跟着文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