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滟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从男人口中听见他要求自己听话点、消停点了。
她不知道什么样才算是他心里的听话。
她歪了歪头，真的很疑惑：“你想要个人偶娃娃吗？”
陆渊一开始没明白她什么意思，但很快反应过来，眼神当即沉了下去。
顾潋滟笑了笑：“我知道了。”
“你想要一个永远不会质疑你的，也不会给你舔麻烦的人，是吗？”她垂下眼睑，像是在思量什么，不到两秒又重新抬起双眸，“可以的。如果那是你想要的话。”
冷九章的消息发了一个又一个，大意是说她，陆渊不喜欢她，程莲芝也不喜欢她，陆家人没有一个人喜欢她，她上赶着去讨好图什么呢。
顾潋滟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在手机键盘上打了一行又一行的字，最后也只发了一句‘我贱的’三个字过去。
兴许是这三个字着实震惊到冷大少爷了，他好半天都没有再发消息过来，估计是没见过她这么贱的人。
顾潋滟盯着手机发呆，脑海里回想起的是刚才陆渊愤怒离开的背影。
好像她做什么都不能让他满意。
她当个听话的娃娃他也不高兴，她和程莲芝吵架他也不高兴，不还手也不高兴，提了简瑶他更不高兴。
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门口，陆严探了个脑袋出来，“顾潋滟，你还不走？”
顾潋滟起身朝外走，陆严绷紧了皮，等着她说出什么刻薄的话，毕竟她看起来着实不高兴。
而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一贯刻薄。
然而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从头到尾竟半个字也不说，安静的仿佛一尊会移动的泥娃娃。
他顿时哪哪儿都不对劲，叫了声：“喂，顾潋滟，你没事吧？”
顾潋滟顿足，无声的吸了口气，扯了扯嘴角，嘲讽道：“怎么，看我没缺胳膊断腿你很失望？”
“……”陆严：“……滚吧你。”
果然，还是那个味道，还是那个人。
臭德性。
顾潋滟没有回兰苑，直接赶去了B市的一处深山。
接下来她在这边要待几个月，刚到这边，副导就说：“这里手机信号极差，各位不妨多买几本书带着，闲得无聊的时候打发打发时间。”
旁人都打趣，说看书宁愿睡觉，顾潋滟倒是真的听话的去买了几本书。
小镇的书摊上买的。
卖书的是个中年人，穿着人字拖，说十块钱两本随便挑，看她漂亮于是多送了两本。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额外送的那两本，正好是民法典。
老板还热情的招呼，“现在的社会乱啊，你们女生说不定就嫁了个人渣了，多看看婚姻法，将来离婚的时候好为自己争取利益。”
顾潋滟：“……谢谢。”
“不客气，劝一个是一个。”
“……”
顾潋滟回到剧组安排的民宿，随手翻开那本民法典，书页就脱落了。
“……”
果然便宜没好货。
小米推门进来，正好看见顾潋滟在翻看婚姻法的页面上，顿时大吃一惊：“潋滟姐，你要和陆总离婚吗？”
顾潋滟：“……小点声。”
小米立即压低声音，有种自己磕的CP要BE了的错觉：“真的要离婚吗？”
她的同人文刚写到两人在一起，粉丝们像是一群缺粮的孩子长着嘴巴嗷嗷待哺，可现在，她磕的CP要结束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