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有时候真不知道顾潋滟脑子里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
回到病房,他一直没说话,她却还在傻笑。
像个傻子,笑得让人莫名其妙。
整个病房里静谧非常,顾潋滟提议:“反正睡不着,要不要做点什么?”
陆渊撩起眼皮子瞧了她一眼,随即走过来。
顾潋滟起身,主动脱衣服,下一秒,男人抓起被子将她按回床上,命令道:“好好睡觉!”
顾潋滟愕然道:“真不要?”
陆渊脸色一沉,,她忙说:“好好好,不要就不要,你还要回去吗?”
不等男人说话,她又说:“这么晚了别回了吧,这床够大,睡得下两人,来吧,你躺这边儿!”
她朝旁边挪了挪,而后掀开被子,满脸期待的望着他。
陆渊皱眉静默两秒,随后脱下外套,上了床。
顾潋滟得寸进尺的凑过来,像蚯蚓一样拱来拱去,爪子也不安分。
陆渊按住她肩膀,抓住她的手,叹了口气,无奈道:“别闹了,睡觉。”
顾潋滟看他是真不想,便作罢,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
她很快就睡着了,陆渊却久久无法入睡。
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她柔软的头发。
老一辈的人说头发细软的人,脾气软性子温柔,但顾潋滟可一点都不温柔。
她满身都是刺,像只刺猬,她心情好,就会把浑身的刺收敛起来,心情不好,那刺连她自己都扎。
他没想到一个程悦而已,值得她这样豁出去。
翌日,当第一缕天光从窗户落进来时,顾潋滟就醒了。
她下意识摸向身边的位置,果然又空了。
她的心里也跟着空了一块,刚坐起来,床头柜上的手机便响了。
是安叔打来的。
安叔说:“顾小姐,听说您在找文七?”
文七就是程悦的前经纪人。
她诧异道:“是的,可您怎么知道?”
安叔温和的笑了笑:“三少让我查的人,说查到结果直接告诉您就行,那肯定就是您在找这个人了。”
听见这话,顾潋滟都不那么在乎文七的下落了,“陆渊让你帮我?”
安叔如此这般一说,顾潋滟心情复杂极了。
“文七人在哪里?”
安叔说了个地址,顾潋滟便起身换了衣服,打算约上司南一起过去。
程悦已经被抓走,但她不喜欢给自己留祸患,程悦胆大妄为的连她的命都敢谋夺的人,更加不能让她有任何可能翻身的机会!
只不过,刚把衣服换好,陆渊便进来了。
男人手里拎着食盒,见她一副要离开的形容,皱眉道:“伤还没好,要去哪里?”
顾潋滟盯着他的双眼,慢吞吞开口:“安叔找到文七的下落了,我打算去看看。”
陆渊点了点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将食盒放在桌上,“吃了早餐再去。”
顾潋滟没想到陆渊的意思是,吃了早餐和她一起去。
两人来到文七所在的地方——一个待拆的旧楼房。
整片房区逼仄破旧,住的人已经不多了,偶尔还能看到几个流浪汉。
过道上堆满了垃圾,蟑螂满地爬,腐臭味随风传来,几乎令人窒息。
顾潋滟拉住陆渊:“我去吧,你在车里等我。”
她不想让陆渊在这种地方穿梭,潜意识里,他该是高高在上,时刻干干净净的,和这地方格格不入。
但陆渊没说什么,率先走进去。
顾潋滟只好跟上。
她见过赵宛来这种地方,满脸都是嫌弃,高跟鞋根本不想踩下去,还说过,怎么会有人住在这种肮脏的地方。
但赵宛不知道,她曾经在这种地方住了十几年。
她可以接受别人面露嫌弃,但害怕从陆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