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没惊动任何人，拿到内场通行证，便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了。
整个录制厅嘈杂非常，他看了一群人无聊的表演，依旧没看到顾潋滟，便有些不耐烦了。
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个消息：‘你在哪里？’
那边倒是很快就回了，但不是顾潋滟回的：‘潋滟姐在排练’
陆渊拨通了小米的电话。
内场，小米刚用顾潋滟的手机回完消息，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
电话那头，陆总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寒意，让人后背生寒：“你们在哪个位置？”
小米小心翼翼地回道：“在搭景台这里。”
刚说完，男人便挂断了电话。
小米心头忐忑，她听陆总那口气，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有来找潋滟姐麻烦的。
她跟在顾潋滟身边这么久，深知这位‘金主’多难伺候。
好多次潋滟姐因为他患得患失，也经常受委屈。
“她人呢？”小米正祈祷大老板别是来找麻烦的，下一刻，陆渊便出现在身边。
幽灵一样。
她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蹬蹬蹬后退几步：“陆、陆总！”
陆渊皱着眉，顾潋滟这小助理太不沉稳，这样的人能照顾好她？
他很怀疑。
他一皱眉，小米只觉得头皮发麻，忙说：“马上就要开拍了，潋滟姐去补妆了！”
负责这场戏的导演此时在人群里，高声叫了声：“顾潋滟！顾潋滟在哪里？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磨蹭！”
他似乎不是个耐心好的，对顾潋滟十分不耐烦，但是转头面对程悦，却是满面笑容。
站在角落里的陆渊眼神在对方脸上扫了两眼，问小米：“他是谁？”
小米很怕他，虽然紧张的双手颤抖，依旧有问必答：“熊导演，以拍武侠剧闻名，就是脾气不大好。”
她一口气说了这位熊导演得过的许多大奖，陆渊半点兴趣也没有，只听进去她说熊导演最喜欢程悦。
“顾潋滟最近要上他的戏么？”
“没有的，潋滟姐目前手里只有一个剧本，马上就要开机了。”
陆渊：“嗯。”
顾潋滟很快就出来了，穿着一袭仙气飘飘的白裙，长发如瀑，唇红齿白，双眸似点漆，乍然出现在昏暗的房间里，宛若不小心堕入凡尘的神女。
她今天所饰演的，确实是个神女。
极其恶毒的那种。
她出来后，一眼便看见了角落里陆渊，愣了下，而后迅速收回视线。
表面淡定，心里却乱成了一团。
陆渊怎么来了？
他是来看自己的？
还是来看程悦的？
以往太多次的期待都落空，她不敢抱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程悦作为这次的特邀嘉宾，需要全程跟在导演身边，一边协助拍摄，一边点评。
顾潋滟前面的表现都很好，获得了一致好评。
程悦看着吊在半空里的顾潋滟，眼底划过一丝狠毒，视线越过人群，和某个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
谁也没有注意到，负责场景搭建的其中一名男工作人员，悄无声息地到了幕布之后。
顾潋滟此时需要拍的是一场牢狱中的戏，她作为一个坏到透顶的角色，和青梅竹马的男主反目成仇。
陆渊一直在旁边看着。
当演员喊开始的瞬间，她便迅速进入了状态，刹那间，从一个高不可攀的神女，变成了一个极其恶毒的模样。
脸还是那脸，但每一个表情，都透着狠毒。
陆渊忘了是谁跟他说过，说顾潋滟是天生的演员，缺的只是让她展现的机会。
他看了几分钟，心里莫名的烦躁，随即摸出一根烟，想点燃，还没摸出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