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以后，来到一处饭店。
这个饭店十分私密，服务员见了顾潋滟，也是一副寻常反应。
领着两人来到一个叫‘雪月’的包厢。
推开门，顾潋滟才看见里面坐着程莲芝和程悦。
陆渊径自走进去坐下。
程莲芝看见她，当即沉下脸，嫌弃无比：“你把她带过来干什么？”
陆渊敲了敲身边的位置，顾潋滟自觉地坐过去，仿佛看不见程莲芝的脸色一般，叫了声‘妈’。
程莲芝脸皮子抖了抖，这声‘妈’简直让她比直接吃屎还难受。
陆渊道：“您说她不检点，让您不高兴了，我把她带过来给您道个歉。”
又说，“该教训的我已经教训过了，事情根源错不在她，程悦做了什么想必您比我清楚，您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吃完这顿饭，我就送您回去。您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太过奔波劳累。”
顾潋滟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帮自己说话。
程悦心中暗恨，但陆渊在点她了，她不能装聋作哑，握住程莲芝的手摇晃：“是啊莲姨，我都说了陆渊会照顾好我的，让您不要担心，您非要过来。我知道您心疼我，可是您的身体是最重要的呀。”
程莲芝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再看对面一声不吭低头喝水的顾潋滟，气不打一处来。
“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点礼貌也没有。长辈都没开始动筷子，你倒是吃喝安逸。”
顾潋滟于是放下茶杯，帮她盛了一碗汤，“我没教养惯了，您也看了好几年，别老气自己，来，您喝点汤，消消气。”
她刚递过去，程莲芝毫不客气的伸手打翻。
“不用了，我消受不起。”
顾潋滟无视她的冷眼，把服务员叫进来清理了一下刚才打翻的汤，便尽量让自己当块木头。
一顿饭还没吃到一半，程莲芝已经把她从头到脚一顿数落，处处挑她的刺。
顾潋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盯着自己面前的东西吃，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全忍了。
她不知道陆渊带她过来干什么，存心让程莲芝数落么？
还是因为她动了程悦，程莲芝心里不痛快，特意让她过来给程悦出头？
她抬起眼皮看了眼对面的程悦，嘲讽的想，应该是了。
每次程莲芝说完她的不是，陆渊都会补一句：“听明白了么？”
或者：“好好记住妈说的话。”
然而不止这些，程莲芝全程都在撮合程悦和陆渊，字里行间都在说她不配。
她被恶心的彻底没有吃饭的心思了。
可以说每一次和程莲芝坐在一起，她都要极强的忍耐力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
“你摆着这副脸色给谁看？不乐意吃这顿饭你可以滚。”她什么也没说，程莲芝却总是能挑她的不是，或许在她心里，她连呼吸都是错的。
顾潋滟终于按捺不住，客客气气说：“我也不想在这里碍您的眼，可陆渊不让我走。”
她说得不过是个事实，程莲芝却忽然炸了，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拍，怒道：“你什么意思？仗着陆渊对你维护，现在就开始跟我耀武扬威是吧？”
“我告诉你，我还没死呢！”她保养得当的脸被愤怒扭曲，变得狰狞无比：“别说你一个顾潋滟，就是十个顾潋滟在他耳边煽风点火，他陆渊也没胆子忤逆我！”
陆渊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语气里带着警告：“顾潋滟，给妈道歉。”
顾潋滟眼角抽了抽，刚要道歉，对不起三个字都到嘴边了，却听程莲芝语气刻薄的冲陆渊说：“这些年我就是养条狗也知道给我看家护院了，你倒好，找个这种玩意儿来气我。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就该让你死在外面！”
陆渊捏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刚叫了声‘妈’，身边的顾潋滟冷冷地呛回去